有没有一种偶然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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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眼看着他,转身,飞奔而去。

    ?

    五天了,任淮安没有出现,无论他的人或是他的声音。

    五天了,秦玄似乎特别忙,写字楼里见到她欠欠身低头便走,下班碰到也没说半句话。他们恢复了过年之前的冷淡,那一夜相拥仿佛是幻影。

    元宵节紧追着春节而来。仍弥留着春节气氛的元宵之夜螯山灯杆、火树银花。可对于丛小河而言,日子,只能用平淡来形容。

    平淡。全都已经平淡。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她如潜伏于水的一尾鱼,除了呼吸还是呼吸。令她着迷的秦玄仍旧在身边扮蝶恋花,让她困惑的任淮安已经无声无息,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简单的生活,心事不知向谁诉说,翻阅报刊杂志,到处是伤情的文章,令人惆怅的千字爱情,一则则,短暂得令人心酸,如烟火,片刻绚烂后归于永恒的平淡──像秦玄偶尔用于她的热情,还是像任淮安来势汹汹的热吻?

    她知道自己的心并不平静,长夜时睡梦里会惊醒,四周白的墙使胸口窒闷、疼痛,双眸穿不过紧锁的茶色玻璃窗,反射回来的往往是睡意惺松的面容。于是她莫名地哭,犹如散戏后可怜的小丑。

    四月,很快就过去了,一季的小雨涤尽四月芳菲。

    五月的日子,犹如低飞过窗口的风,泣血成记忆里那一抹红。

    简单的心在六月里分外沉寂,掀翻回忆,闻着往事的气味,是那种决裂的苍凉,犹如一个人站于荒野。

    感觉茫然。在这个事事讲究立竿见影的社会,她这样不可饶恕地花大量的时间来冥想是不是太奢侈了?

    当灰黑渐渐转成淡淡的亮色,天又亮了。丛小河习惯性地走近窗前,拉开帘子,微露的晨曦中,在公寓大门口停放着一辆熟悉的却近三个月没有出现的所谓的高级房车!

    心跳得急烈,她仿佛听到自己的惊呼,但是很快地,电话铃代替了欲呼的叫声。

    “喂?”

    “我知道你在看我。”任淮安压抑的声音显得沙哑,送进耳朵却叫她有想哭的冲动。

    三个月,他竟然很听话地从她身边消失了三个月!

    “要我下去吗?”话语离开口腔,她才觉出后悔。

    像被什么呛着,他仿佛倒吸了一口气“你会吗?”

    “不会。”

    “我知道。”叹息经过话筒,响于耳边如海风的低音部分。

    意识到什么似的,丛小河放下电话,梳理了一番踱下楼。

    远远地,漆黑的车色映出朝阳的光辉。她走过去,车上的男人湮没于一片烟雾里,略微优郁的眸子出神地望着一个方向:她站立的方向。

    默默地,任淮安推开另一扇门。

    丛小河坐上去。

    车子立即超速冲了出去,沉默的是车中人。

    “我第一次逃班。”许久,她给空气灌入一线音息。

    任淮安没有搭话,机器人般,脑袋好像只装上了“开车”这一道程序。

    可是车子越开越不对劲,周围的事物陌生得令人心悸。机器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有表情的变化。当车开过一条小溪,进入一片树丛时,天色蓦地暗下来,在枝叶的纠缠中,只有叶与叶交接处漏下点点阳光让人不去怀疑是否日已近西。

    丛小河疑惑地看着任淮安。嫌长的胡须让她忍不住想触摸,可是他如刀削的侧脸一派冷然。

    “下车。”机器人发出命令。

    “什、什么?”她吓了一跳。

    “下车。”

    “那你呢?”她握着把手。讨厌!穿着像绅士行为却一点也不,难道他不给她开车门了?

    任淮安坐着纹丝不动“我叫你下车。”叫人不敢违抗的话语。

    丛小河推门下去,才站稳,车子便如箭般飞出树林。疑问和愤怒以及恐惧,哽在喉咙里。她遇上了什么鬼?大清早被丢在荒郊野外?

    “任淮安!”她大叫,天真地以为他正在调车返回。

    可时间一分一秒如蜗牛移步,心头的恐惧却似潮涨般逼升,她很想哭,但伤痛其实更多于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油亮的车子缓慢地行驶,如体态优美的豹子,停在她跟前。不等她问话,任淮安将她拉入车内“我不会让你翘班很久。”

    这算什么意思?神情怪异举止异常的他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感觉还好吗?”任淮安淡然地问。

    “你──”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遇上你,我的生活,每一天过着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等在荒芜的旷野,从初始的点滴希望到失望,然后是绝望。我想,能让人疯狂的,就是这漫无边际的等待吧?你现在体会到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他淡淡陈述,忽略她含泪的眼,以免自己会忍不住搂抱她。他总是舍不得她难过,哪怕一丁点儿。如果是他造成她的因扰让她伤心流泪──他需要再确定一次,如果真的是,那么这次后,他会离开。

    离开中国,回荷兰去。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看见她了。这个女人,只消一眼,便能让他身心皆不由主。爱情概念里所谓的不可理喻,原来指的是这一种。

    “我不懂。”丛小河双手交贴于胸前,心神未定。来不及坐稳,突然一阵加速,然后是急-车,她向前猛然倾去,又往后倒──

    “不懂?”任淮安攫住她,狂乱而野蛮的热吻如狼潮。他一边啃咬着,一边说:“三个月零八天。很抱歉,我没有如你所愿不来找你,因为我做不到。回荷兰处理一些事务后,我就来了。我坐在车上看你的窗子,从晚上的九点到次日两点,你的作息时间是怎样安排的?丛小河,你就不懂得怎样爱惜自己吗?我从没有见你在两点前关灯,整整一百天!”

    一百天。有多少次,他想冲上楼去,把她的灯扔掉,把她拥在怀中狠狠地吻个够。如果她是他的多好,他要把她调养得健康而充满生气,就像他初见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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