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偶然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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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4页)



    对男女之事,她没有什么想象,过于绮丽的不过是小说中的情节,可现在的情形,显然地,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渴望的应该是秦玄呀!

    哦,秦玄!你叫我情何以堪?泪水一串串哗哗嘀落,她低低地饮泣。

    “你?”身体微微一僵,任淮安停止了动作,许久才缓缓起身,缓缓地吐字:“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

    原来是胡梅尔的小号在折磨人似的奏唱,混合着优伤与飞扬。多么矛盾的曲调,叫人揪心的痛。

    段梯,环转而上,一级一级,犹如琴阶;踩上去,没有高音也没有低弦,原来已经脚踏平地了。质厚的地毡没有任何实在感,是幽幽的紫使入深陷。

    风紧了。他为什么不关窗子?她朝窗前的人伸去一只手,握及月光投落的幻影。

    而幻影将她的手包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保证。到那一天,我要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你逃不掉的,我会等你说爱我。”

    那是他的盟誓吧?就让风吹散了誓言。

    可风,在哪一个方向吹?

    ?

    “夫人,先生刚来电话,叫你晚餐不用等他。”琼斯太太用生硬的英语说。

    “哦,知道了。”她无力地应道,拖着沉重的步履踱回房间。进去,跌入一个紫色的窠臼。任淮安,他用一种颜色来封锁她;而他,自从那一夜后便已“收兵归营”了。

    暮色苍茫。

    斜阳独倚西楼。整日的情感折磨才刚开始。

    子夜天寒,车轮的辗动声在风中穿梭,抵达窗口。

    是的,就是这样,每天都是这样,大清早出去,深夜才回来。在她睡着的时候轻吻过她的脸庞,然后叹息着走向另一个房间;第二日早上,她的床头便会多一枝紫色勿忘我。

    她从来都没有在他回家前真正睡去,他亲近过的脸颊有他的味道,他的叹息回荡在空气中,渗透在夜里不安的梦里。午夜梦回,总是他在书房抽烟,一根接一根,猛抽不停。

    一个星期后,任淮安回公司了,但没有带丛小河回海牙。他在她的房里放了台计算机和许多中文书籍,给她一把那辆紫色车子的钥匙,并请了个教练,便消失在这个被丛小河命名为“千千紫”的屋子。

    于是每天,她便在调档与变速中度过。于是每夜,她便在字里行间沉思。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习惯了一个人任意地发呆。

    只是在异国望月,有一种残忍的格调。倾听着音符坠落的声音,看月光泻满窗台,细细点染一片紫纱,朦胧了周遭,往事倒清晰起来,一幕幕呈现又一幕幕隐退,反反复复,没完没了,非关乡愁,是情怨。

    秦玄!为什么你没有爱上我呢?她在心里绝望地低呼。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茫。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千山之外,秦玄的世界,如今是如何的景致?忍不住地,她拨通了林婉仪的手机“是我。婉──”

    “小河!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怎么才跟我联系?打你手机又不通。”

    “在荷兰。”

    “荷兰?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无端端跑到荷兰去了?旅游吗?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会是无端端呢?秦玄就是最大的原因。

    “你知不知道秦玄回来找过你?!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像疯子一样地问你…”咚!秦玄!

    “喂?喂,小河?”

    秦玄秦玄!疯子一样的秦玄吗?拾起掉落的话筒,丛小河的手抖得厉害“是。”

    “你怎么啦?”

    “婉仪,明天,我明天就回去。”秦玄,到底是让人难忘的一个人啊!任淮安说得对,她是个任性的女子。任性而固执,一直都是。她还是那么任性地记着秦玄,那么固执地认定他。

    叹息着放下了电话,丛小河从日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曲膝坐在窗台上,望着满园的花草。低而温厚的嗓音在背后缓缓响起──

    “就是这个人吗?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任淮安!”她吃惊地转过身,看见任淮安居高临下地注目“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惊讶,我不应该回来吗?这是我们的家。”他磨蹭着她**的双肩,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是不是,我亲爱的小妻子?”

    “我…”

    “幸而我回来了,不然这只美丽的蝴蝶飞走了我还不知道呢。”玩弄着睡裙的细小吊带,他说得有点漫不经心“告诉我,就是这个男人吗?让你像烈女一样为他守贞?”

    “任淮安?”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安’或者‘淮安’的。”指腹抚过她的下唇,任淮安慢慢地俯下身躯,拿过照片,嘴角浮起淡淡的笑“他就是秦玄对不对?你明天要回去见的人?你那逝去的爱情终于回来了?”

    “任淮安!”那个电话他到底听进了多少?她禁不住问:“你进屋很久了?”

    “是有点久。”任淮安点头,再点头“在你对着照片发呆的时候、在你拿起电话叹息的时候、在你说要离开荷兰的时候、在你伸手去触动花草的时候。很惊讶吧?陷入沉思中的你怎么感觉得到我呢?那个秦玄,他到底在你身上施加了什么魔力,让你对他这么着迷?”

    “任淮──”

    “如果你少叫一个‘任’字,我会感激你。”他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逼视她,痛苦地问:“真的要回去?真的要离开这里?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不起,任淮安。”拜托!不要这样看人!

    “又是任淮安!懊死的!你一定要叫得如此陌生吗?你这个该死的让人疯狂的女人!”啪!丝质的睡裙不受支撑地滑落!

    “任淮安!”丛小河连忙伸手护紧。

    “怎么?为他守贞?”任淮安眉头拧起,粗暴地捏紧她的下颌,大吼道:“你是我妻子,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把手拿开!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今晚你必须履行做妻子的义务!”说罢嘴唇狠狠地压下,来势汹汹的吻,激烈而缠绵地传递言语之外的思念,有那么一瞬,丛小河有点儿短暂的昏眩。

    嘶!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碎裂的衣料垂落脚踝,突来的寒意自脚底直抵脑门,蔓延周身,丛小河一颤,清醒开始回笼。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挣扎着敲打他,却引得更疯狂的肆虐。任淮安眼里的激情是她不曾见识的,火焰般的光芒,燃烧着盛怒与饥渴。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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