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童话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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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5/9页)

耳光,打得他天旋地转,不知如何才可以重新站稳脚步,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呆了好一段时间。

    终于香早晖的声音在早儒耳畔再度响起来,由细而大,则迷糊而至清晰。

    “老四,你想想办法救我,老四,你从来最有办法,而且,母亲也最听你的。”

    香早儒双手抱住头,他那么的欲哭无泪。

    “老四,事件的确是我一时贪心所引致的,然而,作jianian犯科的不只我一个。或者你真的全不知情,但蒋玮明了个中底蕴,他说孙凝一直这样做,所以,我才敢分一杯羹。”

    香早儒无辞以对。

    他心上的绞痛,令他整个人几乎麻痹掉。

    如果心爱的一个人,原来是利用自己赋予她的机会和职权去营私犯法,真比不爱他还更令他伤心。

    一种被欺侮、被蒙骗、被愚弄、被凌辱的感觉令他愤怒忿恨。

    香早晖当然不会明白对方的心意,他只是心急于自己脱离险境。一想到香任哲平那副令出如山、毫不念情的嘴脸,想到了整副属于自己的身家会一朝化为乌有,还要牵涉官司,他整个人惊惶失色至有失常态,扯住了香早儒的衣襟道;

    “老四,答应我,为我去跟母亲求情。”

    香早儒忽尔厌恶地拨开了他兄长的手,径自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去。

    一些人为什么会被人报复到或陷害到,另一些人却可以抵挡得住挑战和压力,只在乎他们有没有行差踏错。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连鬼带贼,出现于夜深人静之时,都不会惊恐的话,就是最理直气壮的表现了。

    香早晖纵使情有可原,也是罪有应得。

    他并不知道自己背负着香家上一代的仇与怨,正如很多行走江湖的人,都弄不清楚在何情何境之下,何时何地之际开罪了什么人,而被人追捕迫害。但只要自己功夫足够,问心无愧,不是很多人能奈其何的。

    坏就坏在自己有把柄握在敌人的手上。

    香早儒只能为香早晖的无知而叹息,并不能切实地帮他。

    尤其令香早儒苦恼的是,他深知香任哲平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去对香早晖进行迫害,一雪前耻。

    他为母亲的狠绝与记恨而感到羞愧。

    别说香早儒确信谁也没有力量让母亲收回她那所谓大义灭亲的成命,就算现今要香早儒站到香任哲平跟前去谈论此事,也是他绝大的为难。

    与虎谋皮的不可为,固然令人气馁。

    明知对方是头噬人不眨眼的吊睛白额虎,要与之交往,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委屈。

    香早儒以为他会连是晚的盛大宴会,也无心出席,整半天,他一直把自己藏到睡房内发呆,直至香早业来叩他的门,催他起程为止。

    “好歹过掉这一晚再算。”香早业拍拍他的肩膊“你别担心,不会有你的事,甚至不会有孙凝的事。”

    “为什么?”香早儒问。

    “不要问为什么,我们只看成果。”

    “你比我知道更多内幕。”

    “老四,现在不是分析利害的时候。”

    “老二,只须告诉我一件事,其余的我可以不管、不闻、不问。”

    “你说,什么事?”

    “孙凝是无辜的是不是?”

    香早业凝望着他的这个幼弟,一会,才说:

    “你相信有爱情?”

    香早儒坚决地点点头。

    “你爱孙凝?”

    “没有她,简直活得不像一个人。”

    香早儒没有回避,他坦率而快捷地作答,活像火速地把外衣脱下来,让对方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以至于胸膛内的心一样。

    “誓不言悔?”香早业说。

    “除非我发现自己所爱原来是个敢以身试法的人,这对我的智慧与感情同样是侮辱。”

    “孙凝不会是任意侮辱你的人。”香早业答。

    “你知道?”

    “可以这么说。”

    “老二…”

    “你问得太多了,我答的也已经足够你心安了,是不是?”香早业拍拍四弟的肩膊,道“来,跟母亲祝寿去,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有什么个人未能解决的问题,最低限度留待明天。”

    本城最高格调,最昂贵的君度大酒店,是晚衣履风流,珠环翠绕,觥筹交错,筵开首席。

    只要是海内各界有头有面的人,都是目下满堂的贵客与嘉宾。

    在这种场合,见的尽是笑脸与欢颜。

    绝对绝对绝对是隐藏伤感与伤痕的好地方。

    世纪末的风情之一是永远的对人欢笑背人垂泪。

    满场活跃,谈笑风生的香早晖就是一例。

    没有人在此刻会想象得到香家大少爷曾有过要面临牢狱之灾,身败名裂的忧虑。

    甚而他那位穿戴得有如一棵圣诞树似的妻胡小琦,简直踌躇满志,满脸春风,架势得使宾客们侧目,而忘了注视一直由香早业陪着出席的方佩瑜。

    人们看见香早业,总是问:

    “太太呢?怎么还未见她?”

    香早业只能支吾以对。

    这个表现当然不能令方佩瑜满意。

    香早业压低声狼说:

    “我总不能即席就宣布已经与岑春茹协议离婚。”

    “为什么不可以?”

    “离婚与结婚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要两个人一齐实行,才有用。”

    “岑春茹还没有答应?”方佩瑜问“她在作垂死挣扎,有用吗?”

    “我并不想迫人太甚。”

    “什么意思?这叫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必急在一时?你已大获全胜,今午母亲才嘱管家转告春茹,今儿个晚上你编坐到主家席上去,她如果觉得尴尬,可以选择缺席。这个讯息已经是极明显了吧!你还不满意吗?”

    方佩瑜展颜一笑,现出了她那排美丽的、一如贝壳般闪亮的皓齿。

    香早业忽然心里感叹,美人蛇蝎真是很可怖的一回事。

    年青时的香任哲平与现在眼前的方佩瑜,怕都如此。

    方佩瑜无疑是开怀的,她说:

    “早业,汝母是个守信用的人。”

    香任哲平在方佩瑜建立功勋之后即给予奖赏回报。她自承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人们对恩怨分明有着很深的,或是一厢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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