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童话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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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0/10页)

亦如是。

    女人活在世界上,需要男人,自古皆然。

    现代女人活在世界上,除了需要男人,还需要钱。

    笔此,有钱的男人,始终是无敌的。

    香早晖的这番估计,当然是一厢情愿,并不准确。先不说孙凝是不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就是叫叶柔美,也未免太遭周围的人看扁了。

    这包括了跟她走在一起很久的香早源在内。

    此夜,香早源老早唤秘书告诉叶柔美,他会回家来吃晚饭。

    于是,叶柔美欢天喜地,人仰马翻地准备晚餐,不消说要亲自下厨,那菜还真是拿手货式,吃得香早源不是不开怀的。

    饭后,坐在客厅内,叶柔美一边为香早源切水果,边问:

    “今儿个晚上的菜还可以吧?”

    “对,我忘了赞美。”香早源这样说,非常没有诚意,且漫不经心。

    叶柔美心亡一阵难堪,没有表示什么。

    “告诉我一件事,柔美。”

    “什么事?”

    “你们这等在江湖上厮混的女人,是不是都一定学晓烹调几味,作为你们取悦男性的武器?”

    叶柔美目定口呆,不能即时作答。

    不是问题本身令她吃惊,而是香早源望住她的眼神,以及他透过这番言语举止所营造的气氛,令叶柔美意识到事不寻常,大难即将临头。

    叶柔美凝望眼前这个男人。

    她忽然想,是不是命?是不是自己过分的天真、过分的执着于要跳出命运的圈套?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有一日从良,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

    那算命的九姑说过,她没有这番造化。

    香早源再问:

    “怎么,我的问题甚为简单,你也答不出来?是有诸内而愧于外吗?”

    叶柔美吁了长长的一口气,说:

    “早源,你是有话要跟我交代,是吗?”

    香早源一怔,才笑笑道:

    “柔美,你并不算聪明,是不是经验令你晓得看出端倪来?”

    叶柔美一想,便道:

    “经验也是常新的。在过往,向我提出要分手的男人,并不嚣张,他们还真有半分歉疚,好言好语的。”

    香早源微微错愕,且涨红了脸。

    “放心,早源,我并不是故意的在这最后时刻催谷智慧,表现聪敏,以祈你回心转意。我老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叶柔美想,这样子活脱脱像个本身患癌的人,感受到各种病症,知道不对劲,但一天检查报告没有出来,宣布的确是绝症,一天还得像个没事人般过。

    香早源煞白了脸,他没有想过叶柔美会是这番态度。他以为她会大哭大闹,要求赔偿,故而他首先拉下了脸.摆出一副不可商量、恩尽义绝的脸孔,以防万一。

    至此,反而令香早源很觉厂不了台,且有点面目无光。

    只说:

    “柔美.我们到底相交一场,有什么你需要而我又做得到的,你不妨提出来。”

    叶柔美点头;道:

    “你的能力范围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总之,你愿意给我的,我都会要,就这么一句话了。”

    如今的世界再没有人会把真金白银的赔款扔向对方了。表示清高的方法已因时而异。

    叶柔美的这番话已经是相当有身分有分量的表现。

    正如香早源所说,这也许不是慧根天生,而是历尽沧桑的一份既可悲又可喜的成绩。

    香早源点头,道:

    “柔美,请你把我放在外衣口袋内的支票簿拿出来。”

    “好。”叶柔美应命而去.把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拿在手里,伸手到内袋去拿支票簿,却无意的把一封夹在支票簿上的信掉到地上去。柔美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心其实已经掉了一半,一切的行动都只不过是昔撑着的反射作为。

    一切满不在乎,都是伪装的。她自知总有被遗弃的一天。

    或者应该说,她从来未被人认真地需要着去组织一个家庭。如今,她方才如梦初醒。

    她总是男人人生驿站上的一杯冷饮,喝下去提神醒脑,饮罢了连那只杯都扔掉,不留痕迹,如此而已。

    与香早源这一段交往,是一场比较大的误会。

    他曾令她认为,只要自己不求名利,即可以修成正果。

    她忘记了世界上伟大的爱情故事,是要两个人同心合力演出的,唱独脚戏绝对不成。

    叶柔美把支票簿递给香早源。

    他只犹疑了几秒钟。就写下银码,签了名,递给叶柔美。

    叶柔美看都没有看,就叠好,非常顺手地放到袋里去。

    “告诉我,”叶柔美说“我不是输在你的亲情手上吧?”

    “不是的,柔美,从来所向披靡的都是权与利。”

    “什么时候回香家去?”

    “这最近就会回去了,趁母亲生日。”

    叶柔美点头。

    “柔美,多谢你为我串演了这出好戏。你的演出尤为精彩。”

    对的,香早源离开香家之后,叶柔美专心一致地演那乐于由灿烂归于平静的角色,非常引入入胜,这对香早源相当有利。

    香任哲平真的曾以为失去儿子了。

    今番的失而复得,末战而胜,必然令她喜出望外,对这回头的狼子珍惜异常。

    叶柔美听了香早源的话,不禁苦笑,回应:

    “早源,你不是说过恫油埕还是装桐油的吗?”

    什么时候重出江湖?叶柔美还没有打算。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三天,养伤。

    第四天,太阳一升起来,她就要起来,扯起了重重的睡房窗帘,重新振作。活在二十世纪末的人,不能伤心多过三天。

    否则,就有被淘汰的恶险。

    尤其是叶柔美在地上拾到了从香早源外衣口袋里掉下来的信。

    是神推鬼撞,她不能自控地打开来,读了。

    她意识到事态有点不比寻常,非处理不可。

    当然有想过,拿着这封信在早,跑到香早源跟前去问个明白,说不定会成为威胁到他,甚而香家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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