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悟_第四回莫拿我惯遭国法贼都头屡建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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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莫拿我惯遭国法贼都头屡建奇 (第2/7页)

:“你这样不贤的滢妇娼根,生意又没有,时运又不济,做贼又不会,做强盗又没人合伙,叫我两只白手,那里去撮变出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闹个不了。莫拿我听得不耐烦,便道:“老何,你也不要怪着嫂子闹吵,嫂子也不要怪着老何懒惰,如今世界的钱儿,其实也好,今何兄弟我有句话问你:你家里要吃多少米一日?”妇人接道:“不瞒莫叔叔,说少也要三升一日下锅里。”莫拿我道:“嫂子也不要嚷乱。三升米一日,什么大事,叫何兄弟随我去拿些来吃吃再处。”老何道:“莫兄说得好,那里容易好拿?”莫拿我道:“你果然要不要,我老莫一生不会说虚话的。若果然要,你不要管我,只顾拿了个口袋随着我,包你就有。”那老何正在急中,真个拿了口袋出来,道:“果有门路,望莫阿哥扶持我则个。”莫拿我一头走,叫道:“你随我来!”老何真个随着他,弯弯一走,走到个城墙,转过小巷,尽头去处,莫拿我站住一相,向墙墙一爬,爬子去块块儿,向腰间取出一个两头尖的小小竹筒子裹术墙内去。原来墙里边,乃是大人家仓廒房,将尖竹筒儿插穿了栈皮,又将一根小竹头儿轻轻在竹筒中一拨动,即叫:“何兄弟,将口袋口对着。”只见米儿只管泻下来,没有一个时辰,即泻满了一袋。莫拿我说:“够了么?”老何道:“够了。”莫拿我即将头一拿弹一弹,就没有。老何道:“你若放了他就好了。”果然有一个店主向老何道:“今日好了。”又对老何道:“你背了米,我的心事,主人道就叫走。”那老何作谢而去。

    莫拿我一路的开定,又走了去上,只见背后有个人走来,将他背儿一拍道:“老莫多时不见,今日那里来?我与你去吃三杯。”莫拿我回转头一看,不是别人,乃是一向同伙的蔡拐子,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宿积。”莫拿我道:“老蔡,你好人儿,撇了我那里去了?这多时,想是有些甜头,思毋要请人哩。”蔡拐子道:“我同你到我家里去了了。”于是两个手挽手,一同走,走到一个闹市里,见了个道店,莫拿我道:“这个鲭鱼好新鲜,我们拿去打了酒。”蔡拐子放了手,也不答应,竟先走到店里道:“这个鲭鱼要多少银子?”店主人道:“要二钱银子。”拐子道:“我不信了。”店主人道:“何是你主人道不肯允,今银十两。”拐子道“你今日去就是了。”店主人道:“若是纹银,就秤一钱六分罢。”莫拿我站在其下,只不开口,蔡拐子用意将背了,背着莫拿我,向铺上打开银包儿,秤银子。莫拿我口里细细的道:“待我借隔壁店里的秤,秤一秤,不知真有多少重?”提了鱼就走。店主人见是同来的,又在这里秤银子,竟不防他。不道蔡拐子秤了银子,递与店主人,然后掇转身来道:“鱼在那里?”店主人道:“同你来的这位客人,提去隔壁秤去了。”拐子失惊道:“我同那个来?又来见鬼了。”店主人见不是头,连忙豁出柜来往隔壁店里一看,那见个人影儿?店主人看了,忙连嚷道:“明明这个人是你同来的。”蔡拐子道:“可是方才站在那边的这个人么?我只道也要买什么鱼,上你阶头,我不睬着。是了,是了,是个拐子了。这样贼精,你这个人也是个呆货,我背着秤银子,故不看见,你既看见,他提这鱼,就该喝住,着把我买鱼,我不会秤,要他秤?”反把店主人一顿埋怨。店主人气得顿口难言。蔡拐子道:“如今闲话休提,鱼不见了,怎么处?也罢,我连累你没了鱼,如今你这几个鲫鱼与我去罢,省得退还银子。不好意思的,你秤一秤,若斤两重,二钱银子不够,我再找你。”那店主人气得头晕,只得将鲫鱼秤与他,又找了四分银子与他。拐子线穿了提去,谁知那老蔡秤的银子,又是一了四大铜。正是:

    随你jianian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吃了洗脚水,又折一肚腌气。

    却说蔡拐子提了鲫鱼归家,那莫拿我已将鲭鱼先拿到老蔡家里,道:“嫂子,你将这鲭鱼切了片儿,打起面来,老蔡就来也。”说犹未了,只见蔡拐子提了鲫鱼进门,放在厨下,就去买rou打酒,一路就邀了几个同伙朋友来家子。吴兄大人吃了,同中间莫拿我道:“你何人?这日里物就在上,叫我不要,若哥哥说,我如今岂不肯得做零?于哥哥说个明白了来,偷贫不如偷米,偷富不如偷官。于其这女子,他也来得。客是何人,若取他的,倒也我甜些。”莫拿我笑笑道:“老蔡,前日我闻得桃源县里,失了库银,想是老兄得了甜头么?”蔡拐子道:“不瞒老哥说,如今还有几包儿在床里边。”莫拿我道:“好人儿!得了这此大利息,蹄踵儿,不但得了几只儿,请我一个鲭鱼,又要我自己拿来,你做人的忒悭吝。”众人通笑起来。于是吃了面,又把鲫鱼大碗盛来下酒。众人正吃得热闹,只听得窗儿外西风刮得紧,淅淅沥沥,飘下一天大雪,正是:

    势合颠风刮骨来,悠悠漾漾满江隈。

    不曾半点闻春信,却怪千花连夜开。

    顷刻妆成银世界,中间遍满玉楼台。

    琼船撞入玻璃国,琪树瑶林不用栽。

    却说众人猜拳行令,吃得一个不亦乐乎,便道:“自古道:‘偷风不偷雪。’今夜醉了,天色又冷,各人回去睡一觉再处。”于是众人一哄别了蔡拐子,各自散去。

    独表莫拿我,一路醉醺醺踏雪而归,在路上想道:“人多说偷风不偷雪,我老莫偏要与人拗一拗,在雪里玩耍一玩耍,使人猜不着。”于是走到一个大人爱门首,他就住了脚,立在屋檐下道:“待我进去,取些东西,散些与穷人用用。”正要从侧边矮屋檐边上屋,只听那矮屋里,有人咿咿唔唔的读书响。那门闼缝里,微微透出些火光来。莫拿我道:“且顿一顿,待这书呆子睡着,然后上去,觉稳些。”故此顿了好一回,那个读书的,越读得响了,喃喃的读个不住。莫拿我焦躁起来道:“待我叫他去睡了罢。”他在对门芦帘上,折了一茎芦柴管儿,悄悄对着门闼缝里火光,轻轻的吹去,那书灯儿竟吹灭了。那人抬起头来见灭了灯,道:“奇怪!又无甚大风,怎么灯儿无故灭了。”因叫道:“娘子,娘子,脚炉有火么?点上一个来。”那娘子床上翻身道:“脚炉冷了,半夜三更那里有火?这等寒天,不如睡了罢!”自喃喃的道:“读书,读书,转读转输,你读了书,睡一觉,也要商量个计策,措处措处盘缠,安家出外,一些也无,何苦读也。明日起来,朝饭米也还不知在那里?只是人如考了,二人去的监理,难道不要的戏仕,不转转为明,思王吴兄如此者何用?”那人听了,叹口气儿,将桌子一拍道:“娘子,我一转念头不要愁杀了,只因无可奈何,故夜将书为消愁之物耳。我夜间读书,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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