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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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5页)

彼得堡;您瞧,这一切是确实的,而除了我大家却都已知道了。这一切真使我震惊万分,因此我都不急于去那里(叶潘钦家)了;明天我也不在,因为在彼得堡,明白吗?也许,我将有三天不在这里,总之,我的事挺糟的。虽不是什么十分了不起的事,但是我认为,有些问题我需要跟您开诚布公地解释清楚,我不想放过时间,也就是想在离开前谈谈,如果您允许,我现在就坐这儿等一会,等大伙儿散去;再说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非常激动,难以人睡,最后,尽管这样直接纠缠一个人是不像话的,不正当的,但我还是要直截了当地对您说:我是来寻求您的友谊的,我亲爱的公爵;您是个无比卓越的人,也就是是个从来不说假话的人,也许,根本就不会说假话,而我有一件事需要一位朋友,一位忠告者帮助出主意,因为我现在完全成了不幸的人…”

    他又笑了起来。

    “糟糕在什么地方,”公爵想了片刻说“您想等到他们散去,可是天知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最好还是现在就到公园去;确实,他们在等着,我去道个歉。…”

    “千万不要这样,我有自己的理由,免得人家怀疑我们有什么目的进行紧急谈话;这里有些人对我们的关系非常感兴趣,您不知道这一点吗,公爵?如果他们看到我们本来就有非常友好的关系,而不只是有急事才找您,那就好得多,明白吗?过两小时他们就会散去;我只占您20分钟,顶多半小时…”

    “欢迎您,请吧;就是不做解释我也十分高兴;而对您说的友好关系的话,我很感谢。请原谅,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您知道吗,此刻我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微微笑着低声咕噜着。今天晚上他很可笑。

    “你看出什么来了?”公爵力之一惊。

    “亲爱的公爵,您难道没有怀疑,”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没有直接回答公爵的问题,依然微笑着说“难道您不怀疑,我来只不过是蒙骗您,顺便从您这儿刺探点情况,啊?”

    “您来是要探听什么,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公爵终于笑了起来说“甚至也怀疑到,也许,您还打走主意来稍微欺骗我一下。但是要知道,我并不怕您;何况现在我对一切都似乎感到无所谓,您相信吗?还有…还有…还因为我首先确信,您毕竟是个超尘拔俗的人,因而我们最终也许真的能成为朋友。我很喜欢您,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您…据我看,是非常非常正派的人!”

    “好吧,不论怎么样跟您打交道是很愉快的,无论是什么交道,”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最后说“我们走吧,我要为您的健康干一杯;我能接近您感到十分满意。啊!”他突然停住步,说“这位伊波利特先生是不是搬到您这儿来住了?”

    “是的。”

    “我想,他不会马上就死吧?”

    “怎么啦?”

    “没什么,就这么问问;我在这里与他呆了半小时…”

    这一段时间里伊波利特一直等着公爵,就在他和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在一旁谈话的时候,伊波利特不时朝他们扫上一眼。当他们走近桌子的时候,他显得很振奋,甚至有些狂热。他心神不宁,非常激动;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从他那双闪亮的眼睛里,除了流露出一种经常徘徊心间的不安,还显示出某种捉摸不定的急不可耐;他的目光无目的他从一样东西移到另一样东西,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虽然在此以前他积极参加了大家的热列谈话,但是他的振奋只是狂热的冲动;其实对于谈话本身他并不全身心投入;他的争辩是下连贯的、嘲弄人的,随便得离奇;一分钟前他自己慷慨激昂地开始谈论的话,不等说完他就弃之脑后了。公爵惊讶而又怜惜地了解到,这个晚上他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已经喝了满满两大杯香槟、现在放在他面前开始喝的已经是第三杯了。但公爵只是后来才知道这一点;此刻他不太注意这些。

    “知道吗,今天正好是您的生日,我高兴得不得了!”伊波利特嚷道。

    “为什么?”

    “您会明白的;快坐下;第一,是因为聚集在这里的是您的全体…人马。我就估计到会有人来的;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估计对了!遗憾的是,我不知道是您生日,不然我会带礼物来的…哈-哈!对了,也许,我已经带礼物来了!到天亮还有多少时间?”

    “到天亮不到二小时了,”普季芩看了一下表,说。

    “何必现在要等黎明呢?现在外面也亮得可以看书,”有人指出。

    “因为我需要看到太阳的一条边儿。可以为太阳的健康喝一杯吗,公爵,您认为怎样?”

    伊波利特毫不客气地转向大家生硬地问,就像是发号施令一样,但是,他自己好像没有发觉这一点。

    “好吧,喝吧;只不过您最好安静些,伊波利特,好吗?”

    “您老是要我睡觉;公爵,您简直就是我的保姆!等太阳一出来,在天空中发出轰响。谁在诗里这么写的:‘太阳在天空中发出轰响?’虽然没有意义,但是很好!我们就睡觉。列别杰夫!太阳不是生活的源泉吗?在《启示录》中‘生命的源泉,是什么意思?您听说过‘茵陈星’吗,公爵?”

    “我听说,列别杰夫认为这颗‘茵陈星’是分布在欧洲的铁路网。”

    “不,对不起,不能这样!”列别杰夫跳了起来,一边摆着手,一边喊道,似乎是想阻止大家刚开始发出的笑声“对不起!跟这几位先生…所有这些先生,”他突然转身对公爵说“要知道,在某些方面,这是这么回事…”他不讲礼貌地敲了两下桌子,因而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列别杰夫虽然处于其通常的“晚间”状态,但是这一次他已激昂得过分,而且破前面长时间进行的“学术性”争论激得性起,在这种情况下他对自己争辨的对于表现出无比的轻蔑和极为露骨的不尊重。

    “这样可不行!半小时前我们曾约法在先:有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能打断,不能哈哈大笑,要让人自由地充分发表意见,然后,即使是无神论者,如果他愿意,也可以进行反驳;我们让将军当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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