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男根的亚当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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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7/9页)

秋风如清冽的寒溪缓缓流逝。以往我那寻诗的眼睛此刻正在寻找黑暗。而黑暗就在身边。我穿过黑暗,拖着长长的寂清的街道,走向我的妻子。

    4撂荒

    妻子睡了。她干吗不去找她的情夫呢?或者他们总是在白天幽会,在四周的喧嚣声中寻找花儿朵朵的绿地。这绿地在心中,在狂野无度的风口狼尖上。那风啸狼吼早已盖过了城市的各种嘈杂。于是吵吵嚷嚷的环境就变得如同荒原一般宁静。我的妻子就在这种人造的宁静之中仰起酡颜醉色,突然发出一声母兽的嗥叫,便让人间也有了野兽的气息。

    而我却败下阵来了。月儿在今夜凝眸注视着谁?不是我。我已经被一头忧伤的母兽揭去了雄悍的外貌,顾影自怜,一个散发着刷锅水味的臭皮囊,早已失去了冠玉精神,还有什么资格嘲风弄月?我躺在妻子身边,知道她已经被我吵醒却不想动她。我望着黑夜沉沉的窗外,试图在脑海中映显高柳仰躺在床上的姿影,又觉得我已经很累,累得不想回忆,不想和任何女人谈情说爱。我从来没失败过,一旦失败就一下子裸露了我的本质:容易疲倦、容易冷淡、容易绝望、容易失去自我。我第一次感到我对爱再也提不起兴趣。我似乎已不能爱了,除非她是个完美无缺的女性。可天下根本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完美无缺,所以我要再说一遍我不爱。没有爱的夜晚是最苦闷的夜晚。我恼怒地将手伸进裤衩攥住了我那正欲睡眠的雄性的灵根。红蕊嫩,翠条柔,它慵慵懒懒、沉沉不动。我嫉恨地将包皮抹下来捋上去,期待它变成阴阴森森的高竹崇桧。我要手yin,而妻子就裸躺在身边,如秋叶之静雅。我挺举伟器,向着这个消逝了爱与情的夜晚,玩世不恭地做出一些叛逆时代、叛逆女人的举动。体外峰恶如柱,体内波涛如怒。过来人,把这韶光看得贱。而韶光便是jingye,便是精气的挥洒自如。我的手不停地运动,渐渐地浑身就灼烫起来。妻子没有觉察,她睡去了,发出均匀细微的鼾息。今夜她会有梦的,幸灾乐祸的好梦。她会觉得,她躺在情人虚伪的怀抱里,一边听着那些矫情的甜言蜜语,一边看着我正在接受酷刑的肆虐。我在接受酷刑吗?是的是的,这是心灵的酷刑。

    我在妻子身边冷静地手yin。恍然之间,我觉得咫尺之遥,她处在温柔之乡,我处在荆棘丛中。荆棘掩映着座座荒败的坟墓。我穿行在那些沉默的土丘之间,发现所有的声音包括女人夜间的莺声燕语都是短暂的,只有这沉默才是永久的歌声。这歌声充溢着愤懑、含满无垠的仇恨。没有爱,没有爱,这个世界没有爱。

    在没有爱的世界里,我只能手yin。我的第一次手yin是在一个调朱敷红却又枯瘪如柴的年月,是我的老师不知不觉暗示给我而我却茫然到呆痴的蒙昧时代。

    六一儿童节,我们来到语文老师家把一些精心制作的稚拙的手工送给他。还记得里屋有一张大床,外屋有一张小床,教算术的唐老师就坐在小床前,把我们的手工铺排成三排再对每一件都发表几句模棱两可的赞语。小床摆不下的就由贺老师送到大床上。于是同学们对大床和小床产生了兴趣,都说小床是唐老师的,大床是贺老师的。可我偏偏天生一对机敏的眼睛,发现大床上有两床被子,而小床上除了一条褥子什么也没有——

    不对不对不对,我敢向毛主席保证,贺老师和唐老师都睡在大床上。

    没有人表示不同意见,因为同学们和我一样都觉得语文老师和算术老师早就应该是一个整体。我们孩子气的话题很快就又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了。那是下午课外活动时间,过了一会,我们就各自回家。翌日,暖融融的阳光普照大地,我们照常上学。可我并没有坐在教室里,而是被人带进了校长办公室,面对着校长那张带八字眼八字眉的苦瓜脸——

    昨天你说了什么?

    我想我昨天什么也没说,又想我昨天说了许多许多话。但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

    在贺老师家里。

    他坐着,我站着,他的凶鸷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我一下子明白我闯了祸,不知道那祸的深浅,也不知道我将受到怎样的处置。我有了一种就要挨打、就要被学校开除的恐怖,两腿瑟瑟发抖,冷汗顺着鼻尖落下来,叭嗒叭嗒摔碎在地上——

    你说贺老师和唐老师睡在一张床上。

    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打抖,我的举动让那双八字眼充满信心地眯缝了起来。我蓦然想起我说过这话,却想不通话错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我看见绿藻池里的一群蝌蚪畅游水中,于是我断定它们是在寻找mama。而且,当它们消逝在藻叶下面时,我觉得它们的mama正在敞开怀抱迎接它们的归来。可有人却问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看见那只母青蛙正在给她的孩子喂奶?我看见一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我听到树上那些依旧青嫩的叶子发出的恸哭。因为黄叶离开了它的伙伴,它的伙伴们可怜它。可有人却问我,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是的,我看见了。那片黄叶飘飘逸逸落下来的时候,我正在树下刮掘溢出树干的树胶。我的写字本撕烂了,要是我不粘好,语文老师就不收我的作业——

    你刚才点了一下头,就是说你看见了?

    我的该死的头随着我的颤抖的双腿又有了一阵似点非点的举动。面前那双八字眼顿时噙满期待的瞳光,豁然开朗——

    什么时候看见的?哪一月哪一日,是晚上还是白天?

    我想我要是看见的话一定是白天,因为晚上我从来不到校。至于哪月哪日,我理所应当记不清,蝌蚪是春天繁殖,树叶是秋天掉落,唐老师呢?我常常看见她从贺老师家中走进去或走出来。我说,有一次,我看见唐老师拿着分数登记册走进贺老师家门——

    后来呢?你是不是悄悄钻到了门前或者窗下?你瞅着里面,他们在干什么?

    在我的想象中,我仿佛看见唐老师正在气咻咻地向班主任贺老师告状,说我在课堂上捣乱,说我的算术考试不及格。我生怕贺老师家访,提心吊胆地一个星期没玩痛快——

    你看见他们在床上?

    从校长极其神秘的表情中,我突然意识到盘问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那张床似乎隐藏着最危险的秘密,一旦泄露就意味着天塌地陷。我战战兢兢地说,我没看见床,我看见唐老师走进去后我就回家了——你不要害怕,要做一个诚实的学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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