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梦录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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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5页)

那股迫人的锐气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沧桑和历练。

    当年秦亚也并不好过,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并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她和杜辛却成了代罪羔羊,何阿姨在医院里疯狂地指着他们叫刽子手的那一幕,很是令人心碎!

    她们家里的人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说,小楼也没说;即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只知道她外公外婆高高兴兴地建了新楼准备给么女当嫁妆,而不到几个月,她行一背远赶重洋,两位老人家只好继续望眼欲穿等待。

    这十年来,秦亚修得了两个博士学位,在日本大学里教书;后来在商场上当高级主管,事业做得有声有色,却一直小泵独处,连男朋友都没听说过一个。

    “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好好聊聊,我累了,先进去休息了。”尚太太很识趣地告退。她虽然一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倒对女儿和meimei之间的关系相当容忍;或许母女连心,她不想逼她们说那一段往事。

    她和秦亚坐在客厅里默默相对,妖妖不安分地自口袋中溜了出来,她还来不及藏住它,秦亚已伸出手掌,让它爬了上去。

    “这是妖妖吧?”

    “你知道?”

    她笑了笑:“听你mama说,你养了只四不象的小敝物。”

    “这是小雨的宠物。”她不由自主地说着。

    她抬头望了她一眼,轻轻伸手和妖妖握手:“你还没原谅我吗?”

    她摇头:“那不是任何人的错。”

    “总要有人可以责怪才能够心安理得。”

    “你怪你自己?”她有些意外。过去十年来,她们不曾谈论过这件事,虽然已恢复邦交,但那件事一直是个禁忌、是个心结!谁也不敢轻易提起。

    没想到她才刚回来,她们便开门见山地谈起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坐直身子,妖妖已爬上她的手臂,玩弄着她袖口的荷叶边:“我一直怪我自己,没听你的劝告。”

    “当年我只是个孩子。”

    她笑了:“当年你可没那么认为。你那篇义正词严的演讲折磨我许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听了你的话,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或许小雨不会死,何太太不会疯,一切都会因而改变。”

    “不见得。”她摇摇头苦笑:“我的想法和你有出入,我一直记得你说,即使没有你,杜辛仍然不会和小雨在一起,那是事实;只是我当年太天真,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擎天。”

    “后来我想通了。”她轻轻抚摩妖妖的背:“那一切都已过去,我再如何自责也没有用,干脆放开它,过自己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我没有不结婚。”这次轮到她意外了:“我只是一直没遇到可以相爱的人而已,你不是叫我找个真正相爱的人吗?我一直在寻找那个人。”

    看!多可笑,孩子拼命在学习成人的行为模式以便更象“成人”而成人却反过头来学习孩子们的观念。

    她苦笑着摇摇头,这世界有时真是荒谬得可以!

    “那你呢?为什么一直不交男朋友?你mama刚刚告诉我她很担心你,到现在也没见你交过一个半个男朋友。”

    “我的理由和你一样。”

    “还忘不了小飞?”

    她笑了笑。

    秦亚理解地点点头,看来她真的已经变了,只是这个改变不知道来得是不是时候?

    若没有当年的事,今天她应该已和杜辛结婚,完成她理想中的家园。她重拾梦想,却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在得失之间,谁也无法衡量到底该怎么做!

    “他们一家人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嗯!七年前就没有消息吗?”

    她轻轻叹口气,眼角那几道痕迹看起来十分疲惫沧桑。

    她想问她是不是也一样忘不了杜辛?便终究没有问出口。在这么多年之后再问这种问题已十分多余,而且伤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天知道杜辛现在在天涯的哪一个角落里。

    妖妖在这时十分合作地打了好几个呵欠,它那可爱的模样让她们忍不住相视而笑,她轻轻地抱起它:“夜深了,阿姨也早点休息吧!”

    她点点头,深深地望着已是半睡眠状态的妖妖:“如果小雨还活着,不知道今天的她会是什么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怀念她比任何人都多。”

    **

    任何有过她们这种经历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吧!

    翌日当她开店时,心里这样想着。

    门口仍放着一束百合花,这已经是第…忘了第几束了,那个男子每天六点到店里来报到,总是指名要她调杯威士忌加冰块给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很少喝第二杯,总是坐一个钟头便走,仍半句话都没说。

    起初她并不知道花是他送的,直到有一天,对面花店的小姐到店里来看她时,才告诉她,原来每天的花都是他送的。

    他看起来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穿着打扮很随意,但看得出来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五官端正,戴着金框细边眼镜,十分斯文,有股中年男子的忧郁。

    她从来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奇怪的是,对他的长相她也不好奇,只是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他每天坐的位置都很固定,必是靠马路的窗边。有时一进门看到位置上有人,他会不说什么转身就走;后来她干脆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便在那个位置上放块“已订位”的牌子,不为什么,只是出于一种直觉,那个位置对他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这片店面在她之前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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