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_第三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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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第3/3页)

的楼层间爬行。忽然有人拦住去路,是财务部那个小个子上海男人,永远听不清我的普通话,总是说:侬哪能?侬港清爽,到地侬撒意思?我说:靠!爬向另一个窗户。这个窗户有长长的鹅黄丝绒窗帘,被风吹得在空中飘来荡去,很是好看。我闻到红枣汤的香味,我快活地伸出手扑向那个窗口。

    醒来时老马正端着我的红枣汤唏嘘不已“敢情你找了个厨子?好好好,实在。”

    我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革命果实被这个败类一饮而尽。这些日子她也受累不少,而且没我吃得好,除了在外面应酬只能吃食堂的工作餐。用她自己话说:“嘴里要淡出鸟来。”

    老马精神一好就开始闲扯,我们一起回忆当年刚如大学的好时光,那时候我们干净得像一团棉花糖,柔软甜美,可是现在…顶多算黑心棉。我忽然惭愧起来,老马四下打量的眼光好象在提醒我什么,那种眼光让我很不舒服。

    老马强忍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让我见见他吧。”

    “他…他出差了。”我有点结巴,猴子现在应该在忙着打理行装,我不想让他受打扰。

    老马很失望,我找出相册给她“那你看看他相片吧。”

    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合影,都怕被熟人看到。但是我喜欢猴子的照片,他的脸一上镜头就变形得很厉害,扭曲地千奇百怪。但间或也有一两张歪打正着取长补短的,实在好看得不得了。广东人把好看的男孩子叫成靓仔,是的,不同于北人的阳刚、帅、酷,他的脸很姣,很靓,又不是女里女气…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一向不觉得自己好色,我认为自己只是对美丽的东西太敏感,就像猴子拼命收集那些古老的瓷器…天秤的守护女神是爱与美之神维纳斯,那对美丽由衷的欣赏和折服据说是天秤座的本性,虽然我总觉得星象学是胡扯,但是这一点上我和它的解释是吻合的。

    老马接过相册“你们现在本垒打完了吧?”

    枕畔犹虚的女生爱拿别人的亲密行为说事儿,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纯洁,虽然要有不纯洁的机会她们也未必会放过。老马问这个倒没什么,我老实地回答:“三垒。”

    老马惊奇的眼神儿让我很惭愧,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么久,我也不好说我们的目的只是盖着棉被聊天,但是猴子每天只呆到十二点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深夜对坐只是清谈吧?我也很难想象,一直以来我习惯把谈人生谈理想视为某些变态分子对活塞运动的代名词。这个概念被猴子打破了,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是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唯一清白干净的东西,他的灵魂一面乌黑一面纯白,展示给我的是纯白的一面,这很艰难,我为此爱他,一直爱到死。

    别对我讲大道理,你们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来砸我。

    我近乎自虐地坦白说“他看不上我。”

    老马哼了一声“你变了。”

    门铃狂响,衣冠不整的老马闻声立刻跳起来“别让他进来!“

    我带上卧室的门站在门口问“老方?是你吗?”

    “是我,我的通讯录落在这里了。”

    我把门打开,他进来轻轻拍拍我的脸“我马上要走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有点落寞,强笑着“记得带手信回来。”

    他有点失望似的“你是想我还是想手信?”

    “都想。”我说。

    我们深深相拥。

    “你这小狐狸,势利鬼。”他在我耳边说。

    “你这老狐狸,撒谎精。”我回敬道“你哪里丢了什么通讯录?”

    他笑起来,是的,成年男人就有这点好。一微笑,他便懂得了;一皱眉,他便呵护了。好比惊涛拍岸后的宁谧宽和,大狼淘沙过的遍砾皆金,一般年轻男孩哪里是他们对手?

    “早点回来”我说“记得到了给我打电话。”

    “一定。”他低低地说“一个人在家要乖,照顾好自己。”

    “一定。”

    他走了。

    我突然记起刚和老马说他出差了,很不自然,虽然我没有信口开河,可是当面穿帮也实在难堪。

    老马直视着我“就是他?”

    “是他。”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我知道猴子的分量。我是这么沾沾自喜以至于忽略了老马越来越阴沉的脸。

    “啪”地一声,老马把影集摔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人家有老婆?”

    “知道。”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老马狂怒“这是第三者插足你知不知道?”

    我浑身一激灵,像迎面被泼了盆冷水,一直以来我们彼此保持默契,沉醉在温柔乡中。两情相悦处,大家心照不宣地一起忘记人间伦理纲常。偶尔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我骗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俩感情失败不是我的错…所有能用的借口被我用了个遍。

    那层窗户纸终于被不相干的外人捅破。

    我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我们不是…”

    “你们不是什么你们不是?”老马连珠炮一样“我告诉你啊!自欺欺人的我见多了,能把自己哄到这份儿上的你还是头一个!你脑袋让门挤了是怎么的?”

    我脸唰一下红了,我有点生气,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不同意但你无权干涉。我恼着脸“我找谁做男朋友是我的事。他老婆管不住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马啪地甩了我一耳光“全天下都知道方语冰是靠他岳父起家的!他敢跟他老婆说个不字?”

    我挣扎着转过脸避开老马的眼光,看架子上那只钧窑瓷瓶,雨过天青,铁线银钩,不碎自裂。

    “你怎么知道?”我听见自己的嗓音,低沉沙哑。

    “我怎么知道?你明天来和我一起上班!”老马咣咣地拍桌子“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这事儿办得有问题!我告你你要这么下去一准儿后悔你信不信?你他妈的就一地道傻逼!”

    我头疼,万针齐发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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