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记事本3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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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12页)

的光线中看到一个人影,被吹入室内的风卷起的长长黑发。

    “——鸣海!”

    少女的声音响遍现场。我的意识模糊,心里还在想: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是不是因为出门太匆忙的关系?依稀感觉到爱丽丝正要跑过来。

    “爱丽丝,不可以!”

    一双长长的手臂从爱丽丝身后将她紧紧扣住,原来是宏哥。他用手压住爱丽丝的肩膀,一半身体已经探进会场。

    “跟你说不行!他们正在决斗!”

    说得没错,别来打扰我们…我现在正要被阿哲学长给一脚踹死。侧腹部传来有如被烧烫的铁棒刺入的疼痛。我发出痛苦的哀号,一边吐血一边流着口水倒在榻榻米上翻滚。阿哲学长就站在身旁。

    “阿哲!你给我试试看!再继续伤害鸣海我就跟你绝交!”

    爱丽丝在宏哥的怀中大吼大叫。

    “随便你。现在正在决斗,少碍事…”

    我听到阿哲学长令人心寒的一句话,全身的力量都从手脚尖流光了。应该快要结束了吧?我到底还要再被踹几次才行呢?我正要再次闭上眼睛,就在这时——

    “鸣海你这大笨蛋!你想一次从我身边夺走好友和助手是吗!?要是你胆敢做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即使是来生再来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爱丽丝的一句话有如电击一样传遍我的全身。

    就在我再次弹跳起来时,阿哲学长正要踩下的脚踏了个空。我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以保持距离,全身的肌rou几乎已经要从骨头上剥落了,但我依旧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对了,我必须揍到他才行。靠着拉力器训练出的本能使我再次摆出备战姿势。再一次,为了能夺回那个地方而战。为了用我的拳头确认阿哲学长的善良。

    我将和着鲜血的口水吐在榻榻米上。阿哲学长压低身体滑步接近,光是用双手交叉抵挡从下方袭来的攻击,我的骨头就已经在尖叫,连双脚都有点离地了。两人缠抱在一起还差点跌到,马上又来一记右手直拳。我拚命闪躲并以肩膀抵挡攻击,感觉关节好像碎掉了一样。不过那是左肩。只要右手,只要能击出右手的一拳就好。被划破的脸颊喷着血,我用力猛踹学长的大腿,那满是肌rou的上半身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继续挥击着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的左手。我的攻击就像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气球一样,学长轻易地用手背挡下后,打算直接用他的右拳往我的脸上打来。

    就是现在!

    我压低身子,以几乎可说是横躺的角度弯曲上身。学长的反击刚好擦过我的脸颊并削掉一层皮,但此时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挥动起来。

    阿哲学长视野中的空洞——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死角!

    在倒地同时往斜上方挥出的攻击,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速度,这是我的最后一击。无论任何人应该都可以闪过的——即使换做我自己,大概也都能边看边闪躲的无力一拳。

    但阿哲学长却没有看到。

    坚硬的下巴直接抵在我的拳头上。我顺势将手臂伸直,只听到“喀”的一声,无法形容的畅快感传到了手背上。明明眼睛是睁开的,我却看不见阿哲学长的身影,只剩下黑影和血红色。某个东西突然扑了上来,好重!差点就要被压垮了。我拚命挣扎着想摆脱那个东西,接着感觉有什么倒卧在我脚边的地面上,我这才明白——

    伴随着头痛和严重的耳鸣,我只是站在一旁望着那东西。一时之间,我还以为自己的灵魂出窍,正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但喉咙里的确还有属于我的灼热呼吸,好像快要裂开的膝盖上也的确有着属于我的疼痛感觉。

    原来,倒卧在脚边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阿哲学长。

    怎么可能?

    瞬间产生这样的疑问,不过那当然是因为我的拳头粉碎了阿哲学长的下巴。只觉得耳朵和眼睛好像都快要喷出血来,只要轻轻呼吸,全身的骨头和肌腱似乎都会散掉。伴随着弥漫全身的疼痛和朦胧意识,我费了一番功夫才稍微抬起头,只转动眼球环顾四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整张脸都被泪水沾湿、一路奔跑过来的爱丽丝,接着是几乎同时都跳了起来的众多黑T恤男,还有耸着肩膀的第四代、互相紧握着手的宏哥和少校。

    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在开始朦胧的世界中心思索着。

    我真的应该待在这个地方吗?怎么感觉这场战役好像还没打完?

    不过,总之现在是——

    获胜了…的样子。

    没有获得任何东西,也没有守住任何东西。

    只是再次确认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即使是如此…

    所以说,我应该可以倒下来了吧?双脚抖个不停、眼皮重得不得了,我的脸像是肿成两倍般炙热,鼻子里更是被鼻血给堵住而不能呼吸。

    某个娇小的身躯紧抱着我的腿。我将手指滑入那柔顺的秀发中,紧靠在对方身上弯起膝盖坐到地上,最后倒卧在地。

    第七节

    我站在学校的屋顶上,眼前是一片水泥地,矮墙的另一边是冬日无边无际的黄昏天空。地砖接缝中长满还没有花苞的长荚罂粟,淡绿色的茎和叶迎着刺骨的寒风飘摇。

    身旁有股温度,是彩夏。她曲着膝盖坐在蹲着的我身旁,戴着臂章的手臂恰好碰到我的手臂。

    “说不定我比藤岛还要笨拙没用。老实说,我真的很感谢你,不过也许你不大能感受到。所以,当春天来临时——”

    啊啊,这是——这梦是…

    是那天彩夏没有说完的话。

    就在她跳楼之前,我俩一同戴着臂章从事社团活动的最后一天。

    “当春天来临?”

    那天没能说出口的问题。如果只是在作梦,我应该也敢问。

    “嗯。当春天来临时,我们一定要把藏在彼此『肚子里』的话说出来喔。”

    “不是藏在『心里』的话吗?”

    “嗯,咦?”彩夏看着我微笑。

    “因为我胸部不够大,所以要放在肚子里。”

    不不,彩夏应该不会说这么没品的话才对。自重一点啊,我的梦。

    “然后好好把话说清楚,建立起正常的人际关系。”

    彩夏伸出食指,用调皮的语气说着。

    “可是这样说来,感觉好像现在的关系很不正常?”

    “本来就不正常不是吗?”

    彩夏抱着膝盖靠在墙壁上。

    “藤岛同学到现在应该都还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不是吗?我也是一样。可是我们却如此地靠近,这样很奇怪耶。”

    是吗?就算是爱丽丝和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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