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江湖_第九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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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第4/5页)

”那四人被主子一骂,胆战心惊,哪里还敢留半分余力,却是始终未能撼动谢君恺丝毫。

    谢君恺忍不住好笑,暗里内劲一吐,那抱住他的四名家丁突然震飞出去,摔在了泥地上。那黄衣少女变色道:“蠢驴!都是一帮废物!”抓起地上的长剑,堪堪挽出一朵剑花,一撩裙摆,便要提剑冲将出来。身后那名婢女慌忙拉住,唤道:“郡主不可…”黄衣少女反手甩了她一耳光,愠道:“你这贱丫头,跟小翠一样该死,出门时我怎么说来着?你们竟敢随意泄露我的身份!”提剑一挥,砍中那名女婢。那女婢惨叫一声,便没了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谢君恺见她蛮横如厮,竟光天化日的随意斩杀无辜婢女,不禁愤怒道:“像你这般,哪里是什么郡主娘娘了,比江湖上杀人不眨眼女魔头还不如!”足下一顿,飘然掠进草亭。

    黄衣少女仗着人多气盛,原还想冲出亭外要好好教训这个无知小子,却哪里料得到谢君恺轻功如此高明,眼前一花,她手里的长剑已被谢君恺夺了去,她大骇,一声尖叫。谢君恺施展擒拿功夫,抓起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扔出亭去。

    那黄衣少女虽强悍,却是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小姑娘,谢君恺这么一扔,还不把她摔得够呛?那一身上等丝绸料子的鲜亮黄衫,滚了泥浆水,变成了湿嗒嗒的酱色。她坐倒在泥水里,雨点子砸在她脸上,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伸手指向车舆旁那两名蓑衣男子,哭道:“你们…你们尽看着我遭人欺负戏弄!你们却不帮我…你们是混蛋!”

    谢君恺也不去管她在叫嚣些什么,入得亭来,忙着俯身检视那名被剑砍伤的女婢,只见她面无血色,肩头鲜血淋漓,一只右臂却已生生给砍了下来。谢君恺愈加恼怒,听那郡主还坐在雨里耍泼叫骂,怒喝道:“你给我闭嘴,再罗嗦一句,我拿剑也砍下你一条胳膊来!”

    郡主骇了一跳,哭声哽在了喉咙里。那四名家丁好心欲扶她站起,她抬脚踹倒一个,哭骂道:“滚开!滚开!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回去啦!”四人齐声哀求道:“郡主…”

    郡主边哭边悄悄拿眼瞄那两名蓑衣男子,只见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说道:“郡主,小人奉命送你回京,你还是莫要为难了小人才是!”他说话一字一句,措辞虽谦恭,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郡主哭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就让你们交不了差好了,让金吾将军定你们个办事不力,最好将你们统统斩首!”她四下乱踢腾,直溅起泥浆无数。另一蓑衣男子似忍耐不住,大喝道:“无理取闹!”踏步上前,一把拎起郡主的衣领,将她犹如拎小鸡般高高提起,粗声说道:“老蓟的脾气好,我可是出了名的没耐性,你要真惹火了我,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御封的昭华郡主,金枝玉叶…”

    昭华郡主吓得直哆嗦,那蓑衣男子的一张脸凑得甚近,她见他满脸怒容,瞪大了双眼活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颤道:“你…你要造反啦?”那蓑衣男子手指一紧,厉声道:“你说什么?”昭华郡主衣领被他紧紧勒住,差点没窒息了去。身后那老蓟见状,拉住同伴,说道:“耿兄,算啦!跟她还计较什么呢,咱们听老大的话,交代了这趟差事也就完啦!”

    姓耿的男子哼了一声,将昭华郡主提了,伸长胳膊直直的一掷,将她甩上了车驾。他胳膊未见丝毫弯曲,却能将人如此轻松准确的扔到舆上,这手臂力就不简单。谢君恺看在眼里,惊讶道:“这二人看来身手不凡哪,江湖上怎的未听过他们的名号,却难道是官府的走狗不成?”他见那二人似乎对那昭华郡主却也并不怎么尊敬,因此心里不敢那么确定。

    昭华郡主自小颐指气使惯了的,何曾像今日一般遭受这等屈辱,一时心酸,伏在车驾上呜呜大哭,说道:“你们欺负我,你们尽欺负我…”老蓟和颜道:“郡主娘娘何出此言?我兄弟二人奉命护送你回京,又哪里敢欺负你了?”昭华郡主哭道:“还说没有?你们狡辩得了么?我回去后定要皇上治你们的罪!”

    姓耿的男子吼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昭华郡主啊?中宗皇帝早扶下殿了,你找睿宗皇帝告状去好了,瞧他见不见你。哼!”昭华郡主愣住好半晌,心里愈发凄楚不堪。她原是中宗皇帝的皇后韦氏的亲侄女,中宗皇帝在位时曾封了她“昭华郡主”的封号,实则她原姓韦,不姓李,不是什么真的郡主。中宗皇帝在位时还不怎样,待到现如今中宗已被贬去了庐陵,她这个郡主封号虽仍在,毕竟已名不正言不顺的只剩下一个空衔了。

    但昭华郡主平日里呼喝惯了,下人们见她都卑恭屈膝,她也一直没正视过这个问题,今日却在这郊外暴雨里被一下人道破,哪里还有半分颜面。哇地一声,她掩面钻入了车厢内,哭声嚎嚎,夹在风雨里听来格外凄凉。

    谢君恺替那名受伤女婢裹伤,但见断臂处鲜血犹如泉涌,一时却哪里止得住。那血掺进雨水,顺坡直下,地上便犹似下了一场红雨。谢君恺是医者父母心,但暴雨荒郊的却是到哪里去找良药呢?就是那裹伤的干布也已找不出一块来了,不由叫他心急。

    那老蓟进得草亭,看了看,问道:“你是大夫?”谢君恺点头应诺,那姓耿的男子见状,一言不发的冲进车舆里。只听昭华郡主一声尖叫,姓耿的男子尴尬的声音由内传来:“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忙退出舆外,手里却多了一件白色布团。

    老蓟满脸憋着股笑意,姓耿的黑黝黝的脸上却是尴尬万分,将手中的那团白布抛给谢君恺,说道:“凑和着看能不能用吧!”谢君恺接过,展开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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