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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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19/22页)

出来。

    李益抬起眼睛,环顾四周,接触到董其武时,对方霎了一霎,表示他已知道如何接下去,李益才深吸了一口气,换了副恭敬的神态道:“他老人家盛赞再晚治学之精,同时又说再晚浑朴天真,择善固执,不失赤子之心,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态度。他接触过很多新进的士子,对他那篇文章备极颂扬,居然说那是一篇十全十美,传世不朽之作,他不相信那九处谬误,他们会连一处都看不出来,因此对再晚治学认真的态度更为赞同,要再晚永保此一持真以恒的态度来做人处世,不要怕得罪人,只要他老人家在朝一日,他就会全力支持再晚,更感慨地说…”

    他忽而止口,似乎有所顾忌,高晖道:“君虞兄。没关系,我们都想听听此老有些什么感慨!”

    李益道:“他感慨世风,尤其是仕宦这一个大圈子里,大部份的人都变得因循圆滑,征逐浮沉,闭起眼来盲从附和,居高位者目光浅近,胸襟狭窄而不能容物,在下者则又阿谀曲承,不敢说一句真话,乃造成一片浑浑蒙蒙,朝廷间此风尤彰,以致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高晖对此倒有同感道:“这几句才是真话,那时正是鱼朝恩势力薰天之际,没有人敢忤触其锐,对他的跋扈横行视而不见,噤若寒蝉,缄口不言。”

    他叹了口气接道:“不过下官说句老实话,鱼朝恩虽然罪孽滔天,上挟君主,下胁诸侯,一手把持了朝政,他在大体上,倒还能懂得个是非,所以没把天下弄得大乱;尤其是在他权动势固之后,他的胸襟反而变得开舒了,在国事方面,只要真正有理的,即使与他的意见相左,他仍能虚心接受…于老儿还说了些什么?”

    李益道:“于老大人说要移风正俗,很需要像再晚这种正直、认真、守正不阿的年轻人,勉励再晚莫为时俗所同化,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提拔举荐。”高晖冷笑道:“这正是他对付新科进士的一贯作风,他不是主考座师,却偏喜欢故示小惠,收拢人心,吏部受到他的关说最多,好一点的缺,都被他要了去,安插他的门生了。君虞兄他没有向你作进一步表示吧?”

    李益道:“没有!我接获这封信后,深感悔暄,觉得公开批评一位忠厚的长者,殊失恭敬,所以信上虽然一再恳邀,要我没事去谈谈,我却一直不好意思登门。”

    “你错了,你该去的,只要你投个帖子,自认门生,他一定会为你设法安插个优缺的。

    “

    董其武笑笑道:“君虞,于尚书常以此博个举才荐贤之名,而他的门生也最多,表示他喜欢奖掖后进,不过说到他会写这封信给你,倒是有点令人难以相信。”

    李益道:“是真的,我还把信给几个人看过,他们都对于老的胸襟异常钦佩!”

    “那封信,进士公还保存着吗?”

    “保存着,昨天家岳问起,我还特地捡了出来,给他老人家过目,想请于大人在廷上为再晚美言几句,向我以前在无意间得罪的先进前辈们解释一下,因为家岳说于老现在颇得圣宠,有一言九鼎之力,信还在再晚身边揣着。”

    董其武笑道:“能借给我过目一下吗?我倒要看看是否是他的亲笔。”

    李益想了一下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那封信上又没有什么隐私之言。全篇都是奖掖勉励之词,不过说得再晚太好了,令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而已。”

    说着在身边把那封缄函取了出来,董其武接了过去,看看信函外封的字迹笑道:“倒的确是他的亲笔,进士公,对不起,我要找几位同僚一起看看这封信,于尚书能这样夸奖一个年经人,倒是很不容易。”

    他拉了几个人,都是当前的红人,而且也是经常在御前共参权密的要员,高晖则是自动地走了过去,把信封打开后,抽出里面的信纸,一张张地互相传阅。

    时间控制得很巧,这也是安排好的,一直有人在外面等着,于尚书到达的时候,也就是大家看信的时候。所以那一圈的人传阅还没完毕,于善谦已由王阁老亲自陪同着走进来。

    够资格在这花厅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当前侍郎以上颇有地位的大员,大家都认识他的,纷纷上前见礼,于善谦的架子很大,见了侍郎不过点点头,只有同列尚书的主部大臣,以及更高一点的阁员,才能博得他一丝微笑与几句寒轻,济济嘉宾中只有李益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没穿官服,显得很抢眼,也引起了于尚书的注意。

    王阁老笑道:“谦翁!这个年轻人你不认识吧,他可是长安市上的名人,山西姑臧李揆的侄儿,卢方翁的新娇客,也是以文采风流而闻名天下的少年才子李十郎!”

    李益很会装做,深深一揖道:“姑臧李益参见大人。”

    于善谦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拦住他的下拜笑道:“十郎!不要多礼,不要多礼,老夫闻名久矣,今日才得相见,老夫要好好地看看你!”

    他把住李益的臂膀,端详了一阵才大笑道:“好!好!果然是翩翩一表人才,文采风流,当之无愧。十郎,你可真了不起,今日早朝,大家谈得最多的就是你们小两口儿在长安市上的豪举。”

    李益低头道:“李益年轻无知,荒唐失检…”

    于善谦笑道:“没什么!本来你们年轻人,是不该到那种声色的场合去的,但是带了未婚妻子,自然又作别论,可见名士风流,不愧本色,下次再有那种有趣的场合,别忘了带上老夫一把。”

    李益红了脸道:“老大人取笑了。”

    于尚书笑道:“不是开玩笑,是真话;你不信可以问问别人,老夫不是那种故作矫情的人,名士风流,可为人间添一段佳话,况又是青春年少,春风得意之时,不乐何待?人生得意须尽欢,如老夫等这把年纪,再跑去临老入花丛,那才是真的荒唐了!”

    言词风趣,引得一片哈哈大笑。

    高晖好像跟他一直不和忍不住道:“于老倒真是善于修词,不愧为庙堂之才,先前在早朝之际下官还听见于老对此事大发议论,说什么天下荒唐之事,莫此为甚,说君虞兄与卢小姐虽经文定,尚未成礼,偕同出游,已失礼范,况又召妓市上,公然佚乐,更不可恕…”

    于善谦不禁红了脸道:“这个…老夫起先并没有弄清是谁,才作那等看法,及至知道是李十郎,后,自然就要另作解释了。吾人论事,不可守成而不变,譬如捧心颦态,行之于西子则增其媚丽,见之于东施则令人作呕矣!无才无行之辈,如此行径就不可谅矣!十郎文采风流F才华盖世,则益可见其不拘小节之豪情。”

    王阁老赶紧在旁打圆场道:“是极!是极,论事当因人而易,文王建灵台则圣人颂之。

    商纣建鹿台而圣人詈之,一事而异人,就有两种看法。”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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