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昆仑_第10回何堪青霜凤栖昆仑寂寥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0回何堪青霜凤栖昆仑寂寥 (第12/15页)

在她心里,较之当年并无少变,只是多了一份少女时期的失落感伤而已…

    似乎柳蝶衣早已窥穿了她心里的隐秘,每一次当他用着那样特殊的眼光,向她注视时,事实上已等于是在向此女加以温顺的爱抚,每一回也都能收到奇妙的效果…

    然而,今天却使他微微觉着有些意外,那是因为时美娇眼睛里的光采,竟不再像往常一样的单纯,除了浓郁的感情之外,竟然多了一份错综的悬疑,那却是诡异莫测的…

    柳蝶衣深湛的目光再一次向她注视时,后者已似微微有所接触,缓缓地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了?”柳蝶衣平静地看着她说“有什么心事?”

    时美娇微微地摇了一下头,一下子似乎连耳根子都红了。平日应是多么能言善道,只有在他面前,每一回都像小孩子一样的羞涩与兢颤。

    “我…我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半天,她才嗫嚅地说了这几个字,头垂得更低了。

    柳蝶衣莞尔地笑了:“原来为了这个,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柳蝶衣湛湛目神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时美娇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头。然而,她的眼睛与对方那双眸子方一接触,即情不自禁地又移开了,似乎就像是与对方这么近距离坐着,也有一种强烈地压迫感觉,情不自禁地,她便站起来,缓缓走向窗前。

    “人家都说,人家都…说…不…我自己也瞧出来了…”

    时美娇嗫嚅地说着,简直不敢回头向柳蝶衣看上一眼。

    “瞧出来什么了?”

    “您…”忽然她回过身子来:“您不能再宠着他了!”

    “是…谁?”

    “李…七郎…”

    “七郎他怎么了?”

    “他…”时美娇嗫嚅说道“外面都在传说…说您…话不好听…”

    时美娇的声音都抖了:“这对您的名声很…不好…”“我知道…”柳蝶衣微微闭起了眼睛“何必计较这些?”

    “不…”时美娇身子都抖了“主座…这太不值得了,难道这…是真的?”

    “你也这么想?”

    柳蝶衣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利剑。这般目光之下,时美娇先时犯颜直谏的勇气,终于萎缩下来。

    “我…当然不相信…可是…”

    “别再多说了!”柳蝶衣脸上颇有不耐“李七郎深遭人忌,我都知道,他虽然不是我们正式的成员,可是这些年以来,却为我们做了很多杰出的事,这些却不是大家所知道的,甚至于连你也不十分清楚。”

    “我知道!”时美娇微微一顿说“我只是担心主座您的身子…”

    脸上做了一个十分诧异的表情,终至什么也没有说,时美娇说了这句话,更是不敢再向他多看一眼,随即把眼睛移向一旁。

    这件事情便似到此为止了。

    时美娇再向柳蝶衣注视过去时,后者已换了一副表情,却又似另有所思。

    “有件事情,在你走以前,需要你为我完成。”

    显然是又有了新的命令了。

    时美娇呆了一呆:“什么事?”

    “要你去杀一个人!”

    “谁?”

    “简昆仑!”

    时美娇顿时为之一惊,脸上一时现出了惊诧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又回复了原来的镇静。

    “主座要杀死他?”

    “嗯!”柳蝶衣在枕上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

    时美娇感到很奇怪,如果当日要她杀死简昆仑,一点也不奇怪,今天再要她下手,显然就含有非常的意义,特别是在她以为柳蝶衣已打算把简昆仑收为己用之后,忽然间却又竟然有了如此转变。

    柳蝶衣摇摇头,没有多说。

    他是说不出口的,以他的声望、自负,目空一切,要他亲自说出来怕一个人,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后生小辈,这句话无论如何是难以启齿。好在,他一向自负惯了,他的话当然也就是命令,要杀准就杀准,只吩咐一声就够,用不着说原因。

    时美娇其实也已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对李七郎已有透露,只是想进一步证实而已,柳蝶衣不欲多说,或许存心在维护他高高在上的尊严,因为就时美娇所知,这个天底下,确实还不曾有过一个人,在他心底被认为对自己构成威胁过,要他亲口说出来杀死简昆仑,为绝后患,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柳蝶衣脸上才似有了一些喜悦。

    透过他诡秘的眼神,像是涵蓄着某种试探,也许指明了要时美娇下手去杀简昆仑这样一个人,正是对她是否忠贞的测验。

    时美娇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最迟明天子夜以前,我会做好这件事情。”

    却在这时,门扉轻叩,传过来李七郎的声音:“燕窝粥送来了…”

    “来…”柳蝶衣说“是七郎?你们都进来吧…”

    看来他像是很饿了。

    房门开启,进来了三个人。李七郎、雷公公以及专为送饭的侯三儿。

    侯三儿也像这里其它的小厮一样,穿着件宽松的蓝色长衣,戴着黑色毡帽,帽檐低低的,似乎遮住了他的眉毛。他是被指定专为侍候柳蝶衣的四个小伙子之一,负责每晚柳蝶衣的饮食打点,不用说,他也是经过特别指定,能够自由通行飘香楼的少数人之一,人很老实,也很聪明。

    李七郎正自为着柳蝶衣约谈时美娇过久,而有所纳闷,乍然看见送食的侯三儿来了,自是喜出望外,立刻叩门请示,柳蝶衣这一霎兴头颇高,便叫他们都进来了。

    侯三儿不敢向床上的主座多看一眼,只把长方形的漆木食盒,恭敬地放置几上打开来,由里面双手捧出了热腾腾的燕窝粥来。

    李七郎却由他手里转接过来,进前侍餐。

    房间里光线不足,大家的视线,显然只是集中在柳蝶衣一人身上而已,侯三儿恰立在床角那边暗影角落里。自然,谁也不会去注意他。他却爆出冷门地来了一手惊人之笔。

    随着他弯腰直起的身子,一口长剑,几乎毫无声息地已指向柳蝶衣的咽喉。

    显然早已经过一番事先用心。剑身上涂满了墨,以至于出剑的一刹那,非但没有响声,更无刺目白光。

    总是导因于柳蝶衣的全身动弹不得,加以侯三儿的灵巧剑技,才至于在满室高手环伺之下,从容得手。

    柳蝶衣似乎在对方出剑的一霎,已自有所觉,倏地睁大了眼睛,对方的锋利剑尖,恰于这时已指向他的咽喉。

    持剑人功力了得,这一剑原本可以直穿而进!柳蝶衣纵使有盖世神功,惊天剑技,也无能为力,势将溅血对方剑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