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环_第一章英雄气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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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英雄气短 (第4/6页)

   那小沙弥咽了一口唾沫,呐呐道:“回方丈,弟子的确看见一个鬼,只有身子,没有脑袋,混身像个rou球,从房顶上直滚下来…”

    白衣女郎心里一阵发毛,截口道:“你为什么不叫喊呢?”

    小沙弥道:“弟子正要叫,那rou球突然隔空向我一点,便叫不出声了。”

    白衣女郎回顾道:“大师父,贵寺常有这种怪异的事发生吗?”

    凌镜大师摇头道:“寒寺地处荒山,向极平静…”

    语方至此,突然心中一动,猛可住口,身形疾旋,如飞般扑进了客房。

    他一脚跨进房中,扫目一瞥,不觉呆住了。

    就在这一转瞬工夫,小床上空空如也,那蓝衣少年桑琼,业已不知去向。

    白衣女郎紧随人房,失声惊呼,秀图偶掠,见临院窗槛正无风自动,忙不迭闪身直扑窗下,罗袖一挥,一掌震飞了窗门,举目张望,旷野中林木萧萧,何曾有一丝人影?

    她又急又怒,一顿莲足,便待穿窗追出,凌镜大师却喟然道:“女檀越不必追了,来人于光天化日之下,近在咫尺,从容带人脱走,这份功力,远在咱们之上,不是老袖说句泄气话,追去也是徒然!”

    白衣女郎重重哼了一声,道:“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放不过他。”

    说着,一振披风,人如素蝶,飞身掠到院中。

    当她刚要二次腾身掠起,忽然一眼瞥见那柄插在大石中的长剑,不禁一顿身形,诧问道:“这是谁的?”

    凌镜大师道:“那是桑公子在真气未散之前,一时激动,掷入石中的,同时,他也就是用剑鞘点破自己真气…”

    白衣女郎纤手一挽,拔起长剑,俯首摩挲着剑身,神情黯然地道:“这柄剑我带走了,如果追得上他,百日之内,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寻到千年冰蚕蛹,使他…”语声一哽而住,扬了扬手,头也不回,曳空径去。

    凌镜大师隔窗兀立,木然许久,不禁迷惑地道:“奇怪!奇怪!桑公子因爱妻故世,看破红尘,立意削发出家,这件事,跟燕京天寿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琼从朦胧中醒转过来,发觉自己竟躺在一间雅静华丽的卧室中,身上覆着锦被,床前垂着罗帐,厚褥软枕,全不似飞云禅寺那间简陋的客房。

    他揉揉眼睛,撑起身来,惊异地撩开帐子,环顾室内,几疑身在梦中。

    这间卧室,收拾得纤尘不染,床头小几上,搭着自己那套蓝色儒衫,靠窗是一张书桌,桌傍矮木架上放着水盆盥洗用具,窗口被一幅厚厚窗帘遮住,是以光线略嫌暗淡。

    从用具陈设看来,这儿如非巨室内宅,至少也是一家豪华的客栈,自己分明在括苍山麓飞云寺要求剃渡,怎会忽然又到这地方来了呢?

    他怀着满腹惊疑披风下床,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遽射进来,使他双目一花,眼中金星乱闪,连忙扭开头去。

    于是,他才记起自己此时真气已散,从此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俗人,竟连稍强的亮光也承受不住了。

    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怅立窗前,他心中有着无限凄凉和落寞,一个练武的人,突然失去了内功,就像一个贪恋生命的人丧失了生机,自今以后,所谓人生,对他已经是多余的了,他还年青,未来的岁月正长,削发遁世既不可得,今后应该怎样打发那数不清的日落黄昏呢?

    正自冥思感伤,房门忽被轻轻推开,一个店伙模样的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一见桑琼立刻堆下满脸笑容,哈腰问道:“公子您醒啦?小的已经来看过四五次了,贵管家说公子午刻左右会醒,可不正被他料中了,现在午刻才到呢…”

    桑琼被他弄得如坠五里雾中,纳罕道:“管家?我的管家?”

    那店伙笑道:“是啊,公子感染了风寒,贵体不适,多亏贵管家忠心,急急把公子送到小号来,又亲自配了药,给公子治病…”

    桑琼越加不解,拦住他的话头问:“慢一些,你先告诉我,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店伙陪笑道:“小号名叫悦来居,是合肥城中第一家老字号。”

    “合肥?”

    桑琼骇然一惊,暗忖道:合肥和括苍山,一在皖境,一在浙东,相距何止千里,难道我是飞来的?

    他连忙定了定神,又问:“你说我那管家,到底是怎生模样一个人,他现在哪儿?”

    店伙愕然反问道:“怎么?公子一场病,竟将自己管家的面貌也忘记了?”

    桑琼忙笑道:“啊!不是,皆因我染病的时候,只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带着仆人,却不知怎会被人送来此地,或许那送我来的,是我的朋友,并不是管家…”

    店伙恍然一哦,接着,大拇指向上一翘,裂开嘴笑道:“说起贵管家,真是个大大的好人,侍主忠心耿耿,待人又和气体恤,才落店,就寄存了三百两银子在小号柜上,另外又赏了咱们二十两碎银,不愧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叫人好生钦敬…”

    桑琼岔口道:“我只问他生作什么模样?”

    店伙口沫横飞,滔滔不绝道:“个子矮矮胖胖的,五十多岁年纪,颔下稀稀有些胡须,红光满面,一派福像,公子,这决错不了的,他一进店门,自己就说过了,他姓李,公子姓罗,府上是杭州府望族,要往开封府探亲,途经本地,不慎感染了风寒桑琼越听越糊涂,忙以截住他的话头,道:“现在他人呢?”

    店伙笑道:“他晨间有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啊!公子不提起,小的险些忘了,李管事临去时,曾留下一付药方,并且交待小的,要是公子醒了他还没回来,就由小的先把药方面交公子,照方配药,病势就不碍了。您瞧,小的有多胡涂。”

    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套,双手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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