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_卷四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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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五 (第11/11页)

御史有罪大抵收取赎罪费,或者夺去俸禄,重的降任外地职务而已,偶尔有被判决的也是有其他原因才这样。当时的辅政大臣程辉已经当面争议认为是不适当的。朝廷又有旨意,监察的职务主要是弹劾官员,看他们是否守法,并非凡失察的都是这样。近来也不问事情的大小、情节的轻重,一概判决,认为是大定以来的规矩,先朝的明训,太过分了。”于是,诏令尚书省重新确定监察的罪名制度。

    史馆编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道:“旧规定,凡修史,宰相和辅政大臣都参预。但由女真和汉人各出一人。崇庆年间,既由参知政事梁王堂兼管,又让翰林承旨张行简同管,这是因为张行简家学相传,多有考据。如今修《章宗实录》,左丞高汝砺已充当兼修官,应当让参知政事张行信同修,如同张行简的时候一样。”皇帝批准。

    二年二月,出任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使,皇帝对他说:“当初,我因为朝臣们大多称赞你的才能,因此让你参预机要大事。可是你在朝廷商议时,总是不按正道,乱提异议,很不合为相之道。又听说你近来不把正经事情放在心上,莫非是想分裂土地的缘故吗?如今任命你这个职务,你应当知道原因。”起初,皇族的合周逃避敌军不敢出击,并且假称是秘密收到朝廷的旨意,被逮捕入狱以罪该杀。众皇族都上奏章表示不同意见,并请求赦免,但皇帝不从,高琪认为自古以来犯了法没有因哀告而免除的。张行信却说“:事不论古或今。不过合周平时一向忠孝,也许可以宽免他。”又因当时张行信的族弟张行贞居住在山东,接受了红袄贼的任命,枢密院收到宋国来书,其中有牵涉到张行信的事情,所以让他离开朝廷。张行信的儿子张莒,当时任尚书省令史,朝廷也让另行任用。

    起初,张行信进言说:“依今日的法令,官员犯罪,多依照法律判决。我见大定年间世宗下旨,官员犯有故意违反圣旨的罪,徒刑、杖责并判决。可是在以后的三十多年间,有关部门定罪,都不曾引用,这也不是经久而成惯例之事,请详加论定。”张行信离开朝廷以后,皇帝将这份奏章交给尚书省。这时,宰辅们上奏说“:从今以后,凡因违犯所奏条款所指明各项规定的,应当判为违背皇帝圣旨罪的,他们判徒刑年限,责打的次数可允许赎罪。特别送去了诏令圣旨而故意违背的,依照大定年间的条例执行。”皇帝批示同意。张行信离开朝廷不久,皇帝曾经对宰臣们说“:自从张行信被降职之后,你们便闭口不说话了,这极不应该。张行信的事情,你们都是很清楚的,哪里是因为进言的缘故?从今以后应当言无不尽,不要有所畏忌。”

    张行信刚到泾州,立即上书说:“马匹是军队的根本,如今战事不止,马匹不可延缓办理。我自到泾州,听说陕西的豪强大都去河州买马,转卖到内地,获利百倍。当见到省里派去的买马官平凉府判官乌古论桓端到洮州买马时,用百铤的银子买到近千匹马,他说在生羌、木波各部,蕃族人家养了许多马。以前由于派去的官员或者故意压价,或者仗势抢夺,因而产生不和,而且常受到银子少的限制,所以难以多得。又听说蕃地今年秋收不好,需卖马得银买粟米。冬春之际肯定缺少食物,马价很低,请让有关方面运银和粟米到洮、河等州,选派熟悉蕃邦情形,通达而能随机应变的像桓端这样的人去购买和交换。如果用银万两,就可以得到良马千匹,机不可失,请朝廷尽快考虑。”

    他又说:“近来沿边的将士们立功,朝廷派使者前去宣旨,赐给官爵,他们无不感激皇恩,愿出死力报国,这也是激励他们的好方法。可是,他们赠送使者的或者马匹,或是金钱,成为惯例了,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大定年间,曾经制定送给宣读圣旨的使者礼品时,凡五品以上官员都有规定的数目,后来竟然废止了。何况目前时局和过去不同,而那些受封为六品以下以及只是散官的人也免不了送礼,有的没法备办礼物,便向部下收取来应付,甚至有人因此犯了罪。那些将士们拼命立功,朝廷刚给予赏赐官爵,而他们又要因送礼物而发愁,这哪里是朝廷的本意?请令有关方面依照大定年间规定,参考目前时局,明确规定数目一律等同,让他们收受之间有限度,这样无伤大体,而上下齐美了!”

    又说:“近来听说保举县令,特别增加他们的俸禄,这也是朝廷对民众的善意。然而从潼关以西,至今还没有到任的,远方的民众不能总是没有指望,难道是举荐的人数少,因而不足吗?请诏令内外官员,增大选举范围,以补其缺,让天下人都得到好处。况且县丞、主簿、县尉也都是接近民众之官,却独不增加俸禄,他们既然不够自给自足,又怎么能禁止他们侵占和牟利呢?有人认为国家经费正紧张,不应当乱花钱,这是很不对的。给官吏俸禄丰厚,正是要让他们不侵扰民众,民众安宁国家就安定,怎么是乱花钱?假如能够裁减那些机构中无事无用的官员,不养那些毫无用处的人,又何必担心费用不足?如今一个人当兵,全家都由国家供给,军人死亡后,又供给他的子弟,以激励军心,为国尽力。至于没有男丁的家庭,他们的妻子和女儿仍然供给,这是什么原因?自从皇帝车驾南巡以来,已负担几年了,都张着嘴等吃饭,农民就要受困。国家时常担心存粮不足,这也是因为赡养这些老幼几千万人,多人求食,白费的金钱也正在于此。如果立即停止供应,恐怕流离失所,但应当规定时间,让他们各自想办法,到规定期限便停止供应,他们又有什么可说。”皇帝大多采纳他的意见。

    元光元年(1222)正月,升为保大军节度使,兼任。。州管内观察使。二月,改任静难军节度使,兼。。州管内观察使。不久,告退离职。哀宗即位,召用旧官员,起用他为尚书左丞,他奏事已略不如以前那样,名望也有所降低。不久,又请求退休回家,日常只是抄书教给子孙们,并在汴城东面修建园林,建一座亭子称为“静隐亭”,他时常跟侯挚等人在里面游览吟咏。正大八年(1231)二月乙丑,死于嵩山的崇福宫,当年六十九岁。他初次游览嵩山时,曾经说:“我多想主管这座山!”果然死在这里。

    张行信为人品德纯正直率,不喜欢粉饰自己,虽然两次担任丞相,却依然像没有当官一样。他遇事敢于发表意见,无所畏惧和避讳,每次在皇帝面前奏事时,别人都替他捏一把汗,而张行信坦然自若。他去世时,即使是平日非常嫉妒他的人,也在说一个正派人去世了。初到汴京,他父亲以御史大夫之职退休时身体还很健康,他的哥哥张行简任翰林学士承旨,张行信任礼部尚书,各子侄当中许多人中进士当了官,这是当世所未有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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