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明天_九终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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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终夜 (第3/8页)

考纳斯一边听一边点头,接着插嘴谈起了有关太阳黑子放射性幅射的情况和他自己那篇已付印的论文,命题是“质子暴与太阳表面氢爆发大耀斑之关联”

    塔利亚费罗可说的不多。相形之下月球上的工作不是那么令人神往的。有关通过直接观察地球气流发出长期天气预报的最新材料,实在难以同射电望远镜和质子暴一比高低。

    再者说,他头脑里还念念不忘维里叶。维里叶确实是智囊。他们都清楚这一点。别看里格尔大嚷大叫,他一定也明白如果有可能实现质量转换的话,维里叶是最合乎逻辑的发现者。

    对他们各自的工作进行的探讨最后归纳为令人扫兴的结论:不得不承认谁也没有取得什么丰硕的成果。塔利亚费罗自知他的论文不足道,不过是仿效文献而已,其他两个人也没写出什么有份量的东西来。

    事实摆在面前:他们谁也不能成为震憾宇宙的伟人。学生时代那些远大的梦想并未实现。他们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几个能胜任本职工作的工作人员,如此而已。

    他们也知道维里叶会胜过他们。正是这种意识以及内疚的感觉使他们对维里叶抱有敌汽之心。

    塔利亚费罗心神不安地预感到维里叶虽则几经周折,却还是会胜过他们。那两个人保险也在想这回事。平庸的工作成绩很快就会碰上难堪的场面。关于质量转换的论文会在会上通过,维里叶归根结底要象人们根据他的外观表现所认定的那样成为个伟人。而他那些具备各种有利条件的同学却将被人忘怀。他们的角色充其量也就是在人群中跟着鼓鼓掌。

    他心里又忌羡又懊丧。虽然他为产生这种情绪感到羞耻,可它还是索绕不去。

    谈话沉寂了。考纳斯掉过脸去不看他们,说道:“我说咱们干嘛不去走访一下老维里叶呢?”

    话音里流露出虚假的热忱,枉然地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意的腔调。他补充说:“何必留下恶感呢?”

    塔利亚费罗思忖了一下。他很想把质量转换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他希望那只不过是疯子的梦魔,那他今晚就能安然入睡了。

    而且他也很好奇,所以他没有表示反对。甚至里格尔也挺勉强地耸了耸肩说道:“见鬼,干嘛不去呢?”

    这时候马上快到十一点了。

    塔利亚费罗被门上信号器连续不断地响声吵醒了。他在黑暗中用一个胳膊时撑坐起来,心里火冒三丈。天花板上的时间指示器发出柔和的光亮,指明还不到凌晨四点。

    他大声喊道:“谁呀?”

    信号器还在一阵紧似一阵地响着。

    塔利亚费罗一面怒喝着一面匆匆披上睡衣。他打开门,走廊上的灯光刺得他直眨眼。他认出了来人,因为常在立体屏幕上见到这张面孔。

    不过这次面前这个人却急切地低声讲起话来:“我叫休伯特·曼德尔。”

    “是的,先生,”塔利亚费罗说。曼德尔是天文学界的知名之士;声名显赫,在世界天文局内身居要津。他为人活跃,正担任着本届大会的宇宙航行学部主席。

    塔利亚费罗猛然问回想起维里叶曾经说过,正是这位曼德尔看他表演过质量转换。不知怎的,他顿时联想到维里叶身上。曼德尔说:“你是爱德华·塔利亚费罗博士吧?…

    “是的,先生,”

    “穿好衣服跟我走吧,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涉及到一位我们都熟悉的人。”

    “维里叶博士吗?”

    曼德尔的眼光闪烁了一下。他的眉毛和睫毛颜色十分浅淡,以致他的一双眼睛看上去周围有点光秃秃的。他的头发稀疏柔滑,年龄大约五十上下。

    他说:“为什么非得是维里叶呢?”

    “昨晚上他提起过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彼此都熟识德人。”

    曼德尔点点头,等着塔利亚费罗忙不迭地穿好衣服,然后转身走在前面领路。里格尔和考纳斯已经在上面一层楼的一个房间里等着了。考纳斯两眼通红,面露愁容;里格尔吸着香烟,不耐烦地喷吐着烟雾。

    塔利亚费罗说:“全都到齐了,又是一次校友团聚。”可这笑话并没有引起共鸣。

    他坐了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里格尔耸耸肩膀。

    曼德尔在地板上踱来踱去,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他说:“我很抱歉打扰了请位,先生们,我也感谢诸位的合作。我期待你们进一步的合作。我们的朋友罗曼诺·维里叶叶死了,大约一小时以前他的尸体已经从饭店抬走了。医学鉴定的结果是心力衰竭。”

    一片惊愕惊然的静默。里格尔往唇边送的香烟在半空中僵住了,没到达目的地就又缓缓地落了下去。

    “可怜的家伙,”塔利亚费罗说。

    “太可怕了。考纳斯沙哑地低声说。“他是…”他的声音听不见了。

    里格尔振作了一下说:“对,他的心脏有毛病。事情算是了了。”

    “还有件小事,”曼德尔从容地纠正说“澄清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里格尔口气尖刻地问道。

    曼德尔说:“你们三位最后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塔利亚费罗讲道:“是在昨天晚上。当时变成了一次校友聚会。我们大家是十年来头一次碰面。我很遗憾他说,会面不怎么愉快。维里叶觉得他有理由朝我们发火,他怒气冲冲的。”

    “那是在…什么时间呢?”

    “第一次见面大约九点。”

    “第一次?”

    “我们后来在当晚又见了他一次。”

    考纳斯有点心神不安他说:“他生着气匆匆地走了。我们不能让事情搞成这样。我们过去都是朋友,我们得努力作到不伤和气。所以我们到他的房间去了,而且…

    曼德尔巴上抓住这句话。“你们全都在他房间里?”

    “是啊,”考纳斯有点意外他说。

    “大约什么时间?”

    “我想,是十一点吧。”他说着看了看其他人。塔利亚费罗点点头。

    “你们呆了多久?”

    “两分钟,”里格尔插嘴说:“他赶我们出去,好象我们对他的论文抱有觊觎之心似的。”他停下了话头,似乎在等着曼德尔追问论文的事,但是曼德尔什么也没说。他又接着讲:“我想他把论文藏在枕头底下了,他叫嚷着要我们走开那会儿正趴在枕头上。”

    “可能他那会儿就快死了,”考纳斯胆怯地小声说。

    “不是那会儿,”曼德尔简捷他说:“这么说你们大概都留下指纹了。”

    “可能,”塔利亚费罗说,他对曼德尔由衷的敬意已经减退了几分心头涌起一股不耐烦的情绪。就算他是曼德尔,可现在是凌晨四点啊。他说:“这一切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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