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客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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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6/13页)

 有人冒险向峰头往下瞧,一无所见,看不清崖下的景况,一是天色已黑,二是崖下象是虎须的草木当住了视线,除了风声和水声,一无所有。

    流水行云依然一叹,向掩面嘘希的洞庭八卫说:“走吧!到下游守两天,等遗骨浮上。”

    四海神龙神情略为振作,领先便走,颤声说:“她已存了必死之心,但不该和这贼同死唉!冤孽。”

    群雄逐渐散去,只有五丁神和汉江秃蛟一群水陆英雄在峰头逗留至初更时分,方凄然下山。他们决定在这儿建造一座招魂碑,以纪念这位亦正亦邪、亦侠亦盗的年青江湖英豪。

    最后走的人,是虬髯客吴信,他等众人走完后,站在崖旁发出一阵狂笑,狞恶地说:

    “小狗,你仍然死在潭中,生有时死有地,任何人难逃避命运的安排。哈哈!是我带你进入江湖,也是我最后在这儿替你送终,异数异救!”说完,兴高采烈地走了。

    两月后,招魂碑落成,之后,两年中这儿成了江湖人观光的地方,山色深雄,江水澎湃,确也值得一游。

    招魂牌落成后不久,炼狱谷的人也到了,同来的有黑铁塔和施姑娘,两位姑娘一身白、泪洒牌前。黑铁塔和方小山,留在牌前一月,方痛苦地走了。

    之后,炼狱谷的人不再重现江湖。谷后新建了一座慈云庙,供着观世菩萨,方小娟长年白衣,洗却铅华,在庙中请来主持香火的五名老尼姑参研禅理。施姑娘每半年来一次,倍伴小娟十天半月,两年,她十七岁了,还未找到婆家。

    偏殿的殿堂中,供着文昌的神主牌,香烟终年不绝,长生灯终年长明、欢乐从方小娟的脸上消失了,她为了邙山和石门极道的片面诺言而心碎。

    光阴缓慢,直至两年后七月半鬼节那一天,江湖中响起一声晴天霹雷,震撼了江湖,也震撼了炼狱谷的慈云庙。

    白衣龙女并末死去,所以能在两年后的七月中旬,出现在虎头峰上。文昌呢?他也没死。

    他熟悉虎头峰每一寸土地,也摸清黑龙潭每一寸角落。先一晚已作了妥善安排,他要利用白衣龙女做他隐隐的籍口,当他服下玉髓龙角芝之后,发觉经脉中迟滞气血景象确有减轻的感觉,虽则不知是否可以驱除体内的余毒,但确有七分信心。他想起老人梅壁的话,要打破目下练功的高原现象,必须再下三两年苦功,用大恒心大毅力方可突破这令人浅气的高原现象,便能再上一层楼进入化境。

    有些人化一甲子的岁月苦修,方可进入这种境界,他难道三两年也不肯等待?既然玉髓龙角芝已经有对症的效能。三两年算得什么,他还年青,来得及,他要以武林第一高手的新面目出现江湖,要和黑白道盟主曾经迫害他的人算总帐。隐修必须不受打扰,不能让对头冤魂似的缠住他,正好利用白衣龙女,作为他离尘世的见证,加以来了许多江湖好汉,机会太好了,打灯笼也不易找到哩!太妙了,在崖旁看不到崖下的景物,加上天色的掩护,他计算的十分精确,可惜前功尽弃,也几乎陪上小命。

    须定落下之处,设有一根可套扣靴子的巨绳,绳长十余丈,恰好可以挂落崖下的虎口中。虎口的下颌上,搁了一块巨石,只消落下虎口,推下巨石代表他跌下黑龙潭,便大功告成了。在崖上,绝对看不到他躲在虎口内的情景,这就是他选择入暮时分决斗的用意所在,他对白衣龙女说不上爱,但确也有点喜欢,所以不想她死,只想利用她做见证便够了。

    假使他不手下留情,魔幻三剑早就出手啦!白衣龙女最后一剑,事实上仅擦伤他的手臂窝,被他用臂夹住了剑身不放,让旁人认为他已受到致命一击,连剑也拔不出来了。

    他的脚已伸入套索中,向外倒堕,可是,他却末想到,他所说的话对姑娘会有些什么后果。

    白衣龙女心中,文昌的形影始深嵌在内心深处。从龙驹寨第一次交手起,三年来无日成忘。她对这个英俊而傲世的大孩子,有说不出的真挚爱念。每一次见面,印象又深刻一分,文昌的所作所为,果然令她伤心,也令她更为思念。最令她难过的是,文昌从未对她假以辞色。似乎不动刀剑,便没有任何可以交谈的机会,更不必说诉说衷情的可能了。

    她在暗恋着文昌,只是机缘作弄着她,似乎每一次文昌和其他女人有牵连的事,偏偏会让她碰上。

    一个女孩子爱上了她认为值得爱的男人,感情便可能产生两种极端矛盾的现象,一是极端的顺从痴恋,一是故意不加理踩高傲态度,她就是后一种人;岂知文昌偏不知她那一套,把她的芳心弄得进退为难凌乱极,在强烈的爱念中的占有欲也相对地增加,她无法容忍别的女人插入,也恨文昌是个木头人。

    文昌确是木头人,也不想想看,如果白衣龙女不爱他,为何要管他的闲事?天下贼多的是,她不管旁人却专管他蔡文昌的?

    文昌在夹剑装伤后退时,说出喜欢她的话,本意是让她有止步丢剑的时间。岂知文昌的话,却令她心中受到极大的震撼,冲势过猛,也刹不住冲势,竟然随着下堕,把文昌吓了一大跳。

    他不能让她死,百忙中右手一推,想将白衣龙女推上崖顶,反而百忙中推中她的下腿,一震之下,人没推上,白衣龙女反而昏厥了。

    不由他思索,一把抓住她的肩脊,人向下急堕。套索是绕在石孔中,绕了两圈,受重之后,便会缓缓松滑。但事先试力倒还不错,增加了一个人,松滑的速度便加快。十余文高下的碰击下,令滚下速度加快了许多。

    文昌大吃一谅,伸手抓住了姑娘的腰带,另一手扣住巨索全力一拉,想拉回内壁。

    糟了!用力太猛,上面的石孔壁突然崩裂,巨索全部下堕。两人的身躯一顿,突又向下滚堕。

    没有任何思索的时间,下面有三十余丈,跌下去险情惨重,必须设法减轻落势。

    文昌的右靴仍套在绳端,右手抓紧的巨索,一咬牙,功行右肩,将巨索向崖内黑黝黝的树影振去。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希望产生奇迹,巨索是绝不可能套在树枝上,只希望绕在树上,减少落下的速度。

    他的希望达到了,巨索绕在崖上盘张爪的松枝上,一阵扑簌簌暴响,顿了顿,株叶纷飞,在刹那间便会又降下十来丈,然后阻力再消,重新向下飞堕。

    他的手几乎象折断了一样,掌心如握烙铁,幸而他抓得够牢,不然手掌的皮rou必定完蛋。两次停顿,他已降下得二十余丈,再往下飞堕,他不用耽心了,二十余丈高的深不可侧的深潭堕落,他自信还不致于跌死。

    他放了巨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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