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衡_明雩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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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雩篇 (第2/4页)

之无非,见异惧惑,变易cao行,以不宜改而变,只取灾焉!

    何以言必当雩也?曰:《春秋》大雩,传家〔左丘明〕、公羊、谷梁无讥之文,当雩明矣。曾晰对孔子言其志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曰:“吾与点也!”鲁设雩祭于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谓四月也。春服既成,谓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乐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龙之从水中出也。风乎舞雩,风,歌也。咏而馈,咏歌馈祭也,歌咏而祭也。说论之家,以为浴者,浴沂水中也,风干身也。周之四月,正岁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风干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审矣。

    《春秋》《左氏传》曰:“启蛰而雩。”又曰:“龙见而雩。启蛰、龙见。” 皆二月也。春二月雩,秋八月亦雩。春祈谷雨,秋祈谷实。当今灵星,秋之雩也。春雩废,秋雩在。故灵星之祀,岁雩祭也。孔子曰:“吾与点也!”善点之言,欲以雩祭调和阴阳,故与之也。使雩失正,点欲为之,孔子宜非,不当与也。樊迟从游,感雩而问,刺鲁不能崇德而徒雩也。

    夫雩,古而有之。故《礼》曰:“雩祭,祭水旱也。”故有雩礼,故孔子不讥,而仲舒申之。夫如是,雩祭,祀礼也。雩祭得礼,则大水鼓用牲于社,亦古礼也。得礼无非,当雩一也。礼祭〔地〕社,报生万物之功。土地广远,难得辨祭,故立社为位,主心事之。为水旱者,阴阳之气也,满六合难得尽祀,故修坛设位,敬恭祈求,效事社之义,复灾变之道也。推生事死,推人事鬼。阴阳精气,傥如生人能饮食乎?故共馨香,奉进旨嘉,区区惓惓,冀见答享。推祭社言之,当雩二也。岁气调和,灾害不生,尚犹而雩。今有灵星,古昔之礼也。况岁气有变,水旱不时,人君之惧,必痛甚矣。虽有灵星之祀,犹复雩,恐前不备,肜绎之义也。冀复灾变之亏,获酆穰之报,三也。礼之心悃,乐之意欢忻。悃愊以玉帛效心,欢忻以钟鼓验意。雩祭请祈,人君精诚也。精诚在内,无以效外。故雩祀尽己惶惧,关纳精心于雩祀之前,玉帛钟鼓之义,四也。臣得罪于君,子获过于父,比自改更,且当谢罪。惶惧于旱,如政治所致,臣子得罪获过之类也。默改政治,潜易cao行,不彰于外,天怒不释。故必雩祭,惶惧之义,五也。汉立博士之官,师弟子相呵难,欲极道之深,形是非之理也。不出横难,不得从说;不发苦诘,不闻甘对。导才低仰,欲求裨也;砥石劘厉,欲求銛也。推《春秋》之义,求雩祭之说,实孔子之心,考仲舒之意,孔子既殁,仲舒已死,世之论者,孰当复问?唯若孔子之徒,仲舒之党,为能说之。

    译文

    专门祈祷消除变异的人认为,雨下久了就成涝灾,天晴久了就成旱灾。

    旱灾是上天对君主骄横的谴告,涝灾是上天对君主迷恋酒色的谴告。有人诘难说:“一年之中,或十天下一次雨,或五天刮一次风。雨稍微下久一点,就是涝灾的预兆;天晴久一点,就是旱灾的苗头。发生涝灾的时候,君主未必就迷恋于酒色;发生旱灾的时候君主未必就骄横。君主施政,前后一致,然而无论涝灾旱灾,都是因为碰上了当时的灾害之气。”《范蠡-计然》上说:“太岁运行到北方,庄稼被毁坏;运行到西方,五谷丰登;运行到东方,发生饥荒;运行到南方,发生旱灾。”这样说来,水旱灾害饥荒丰收是和太岁运转相关联的。太岁恰好运行到某一方位,灾害之气正好在世上出现,变复之家就针对这种情况编造出一套说法。君主采用他们的说法,找出自己的过错加以改正。晴久了自然会下雨,雨下久了自然会天晴,变复之家于是就把晴雨的变化说成是他们的功劳,君主认为正确,于是就相信了他们的占术。假如让君主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不寻求自己过错,上天仍然会下雨,雨后仍然会天晴。晴止雨止之时,君主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变复之家,仍然要自吹他们的占术。这样说来,阴阳之气的变化是以人决定的,而不是统属于天的了。人不能用道德行为感动天,天也不会随从人的道德行为来谴告人。

    《春秋》记载鲁国举行雩祭,是天旱祈求下雨的祭祀。天旱了好长时间不下雨,祷告祭祀求天福佑,就像人生了疾病,祭祀神灵解除灾祸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变复之道。《诗经》上说:“月亮靠近毕宿,马上就有滂沱大雨。”《尚书》上说:“月亮靠近箕宿和毕宿,就会多风多雨。”如此说来,风和雨是随着月亮靠近箕宿和毕宿而来的了。房星以四颗星为标志构成三条通道,日月的运行,出入于此三道之间。出于北道就有雨,出于南道就有旱。或者说出于北道就有旱,出于南道就有雨,按照月亮靠近箕宿或毕宿这种自然现象被天下人用来预测风雨,月亮运行经过房宿北道或南道这种自然现象,被天下人用作观测涝旱的事实,月亮经过房宿的南道或北道不光是为了鲁国啊。孔子外出,让子路携带雨具,一会儿,天果然下了大雨。子路问这又是什么缘故,孔子说:“因为昨天晚上月亮靠近毕宿。”后来有一天,月亮又靠近毕宿。孔子外出,子路请求带雨具,孔子不听从,出去果然没有下雨。子路问这是什么缘故,孔子说:“那天,月亮靠近毕宿的北面,所以下雨;昨天晚上,月亮靠近毕宿的南面,所以不下雨。”这样看来,鲁国下雨本来是因为月亮靠近了毕宿,哪里是由于政治的缘故呢?如果确实是由于政令的缘故,那么月亮靠近毕宿预示天要下雨,这是天下所共同的。鲁国下雨,天下也都应该下雨。战国时期,各国政冶不同,君主施政,赏罚不在一个时间,一定要把下雨说成是上天应和六国的政令,那么上天就要使月亮靠近毕宿六七次,然后才能满足这种情况。

    鲁穆公在位的时候,有一年大旱。穆公问县子:“天旱不下雨,我打算晒巫求雨,怎么样?”县子不赞成他的做法。穆公又说:“我打算迁移集市,怎么样?”县子回答说:“天子死,要在小巷里集市七天;诸侯死,要在小巷里集市五天。为了天旱而迁移集市,不也是可以的吗?”考察县子的这种说法,是为迁移集市而求雨。考察《诗经》、《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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