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衡_答佞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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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佞篇 (第2/4页)

望欲入府,在郡则望欲入州。志高则cao与人异,望远则意不顾近。屈而用之,其心不满,不则卧病。贱而命之则伤贤,不则损威。故人君所以失名损誉者,好臣所常臣也。自耐下之,用之可也。自度不能下之,用之不便。夫用之不两相益,舍之不两相损。”人君畏其志,信佞人之言,遂置不用。

    问曰:“佞人直以高才洪知考上世人乎?将有师学检也?”曰:人自有知以诈人,及其说人主,须术以动上,犹上人自有勇威人,及其战斗,须兵法以进众,术则从横,师则鬼谷也。传曰:“苏秦、张仪从横习之鬼谷先生,掘地为坑,曰: ‘下,说令我泣出,则耐分人君之地。’苏秦下,说鬼谷先生泣下沾襟,张仪不若。苏秦相赵,并相六国。张仪贫贱往归,苏秦座之堂下,食以仆妾之食,数让激怒,欲令相秦。仪忿恨,遂西入秦。苏秦使人厚送。其后觉知,曰:此在其术中,吾不知也,此吾所不及苏君者。”知深有术,权变锋出,故身尊崇荣显,为世雄杰。深谋明术,深浅不能并行,明暗不能并知。

    问曰:“佞人养名作高,有诸?”曰:佞人食利专权,不养名作高。贪权据凡,则高名自立矣。称于小人,不行于君子。何则?利义相伐,正邪相反。义动君子,利动小人。佞人贪利名之显,君子不安。下则身危。举世为佞者,皆以祸众。不能养其身,安能养其名?上世列传弃〔荣〕养身,违利赴名,竹帛所载,伯成子高委国而耕,于陵子辞位灌园。近世兰陵王仲子、东〔郡〕昔庐君阳,寝位久病,不应上征,可谓养名矣。夫不以道进,必不以道出身;不以义止,必不以义立名。佞人怀贪利之心,轻祸重身,倾死为矣,何名之养?义废德坏,cao行随辱,何云作高?

    问曰:“大佞易知乎?小佞易知也?”曰:大佞易知,小佞难知。何则?大佞材高,其迹易察;小佞知下,其效难省。何以明之?成事,小盗难觉,大盗易知也。攻城袭邑,剽劫虏掠,发则事觉,道路皆知盗也。穿凿垣墙,狸步鼠窃,莫知谓谁。曰:“大佞jianian深惑乱其人如大盗易知,人君何难?”《书》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虞舜大圣,驩兜大佞。大圣难知大佞,大佞不忧大圣。何易之有?”〔曰〕:是谓下知之,上知之。上知之,大难小易,下知之,大易小难。何则?佞人材高,论说丽美。因丽美之说,人主之威,人〔主〕心并不能责,知或不能觉。小佞材下,对乡失漏,际会不密,人君警悟,得知其故。大难小易也。屋漏在上,知者在下。漏大,下见之著;漏小,下见之微。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孔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民。”误设计数,烦扰农商,损下益上,愁民说主。损上益下,忠臣之说也;损下益上,佞人之义也。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聚敛,季氏不知其恶,不知百姓所共非也。

    译文

    有人问:“贤能的人实行先王之道,能得到高官厚禄,人们为什么一定要去谄媚奉承,来取得富贵呢?”我说:谄媚奉承的人知道实行先王之道可以得到富贵,但却一定要以谄媚奉承来取得爵位和俸禄,是因为不能克制贪婪的欲望;人是知道努力耕作可以获得粮食,努力经商可以得到财富,然而一定要去盗窃,是因为私心得不到克制,以礼制来决定自己做官还是辞官,这样的人没有不被尊重的,然而违背礼制的人多,尊奉道义的人少,这是私心贪婪,神志昏乱而执迷不悟的缘故。其实,谄媚奉承的人与贤能的人才智相同,只是谄媚奉承的人由于私心而自取灭亡;偷盗的人与种田的、经商的才智相同,只是偷盗的人由于贪心而自投法网。

    有人问:“佞人与贤者才能相同,才能和cao行应该是相称的。那么佞人为什么偏偏因为有私心而自取灭亡呢?”我说:富贵是人共同的欲望,即使有君子的cao行,还是会有饥渴的私欲。只是君子能用礼制来克制私心,用道义来抑制私欲,所以能够遵循先王之道,遵循了先王之道就没有灾祸。而小人则放纵贪利的欲望,违犯礼义,所以采取不正当的献媚讨好,不正当的献媚讨好就会招来罪过。可见,贤者是君子,佞人是小人。君子与小人本来cao行就不同,行为取舍的标准也不一样。

    有人问:“谄媚奉承的人与说坏话陷害人的人是一路货呢?还是有区别呢?”我说:“谗人与佞人都是小人,一路货伎俩不同,都是以嫉妒为本性,但采取的行动与动机却不一样。谗人是用口害人,佞人是以事害人;谗人公开说不隐瞒自己的意见,佞人则模棱两可地隐藏自己的动机;谗人没有欺骗的心计,而佞人存有阴谋诡计。所以君主能疏远谗人而亲近仁人,不能识别贤人与佞人。指责的人会说:“君主都只能疏远谗人亲近仁人,而不能识别贤人与佞人,那么佞人就不能识别了吗?”我说:“佞人可以识别,而君主不能识别。平庸的君主,不能识别贤人;不能识别贤人,就不能识别佞人。圣贤的人,用九条道德标准来检验人们的行为,根据办事的效果来考察人们的言论。行为不符合九条道德标准的,言论不被办事效果证明的,这种人就不是贤人而是佞人。看来能识别佞人就可以识别贤人,能识别贤人就可以识别佞人;能识别佞人就自然会觉察到贤智的人,能识别贤人就会自然地发觉jianian佞的人。贤人与佞人的cao行不同,而考察他们的是同一个标准;他们私心不同,而看到的却是同一效果。

    有人问:“用九条道德标准检验行为的方法,已经设立很久了。读过《尚书-皋陶谟》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就好比用斗斛来量多少,用秤来称轻重一样。但是在位拥有领土的君主,为什么在自己下边常常会有jianian邪的佞臣和常常会有被欺骗受蒙蔽的祸害呢?”我说:不怕没有斗斛,而是所量的不是谷物;不怕没有秤,而是所称的不是该称的东西的缘故。在君位的人,都知道用九条道德标准可以检验人的行为,办事的效果可以识别人的私心,然而被欺骗蒙蔽却不能看见,那是没有考察明白的缘故。只有不善于考察的人,没有不可以检验的行为;只有不善于考察的人,没有不可以识别的私心。

    有人问:“行为不符合九条道德标准,办事的效果经不起考核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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