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血印_第十三章以德报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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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以德报怨 (第8/8页)



    岳霖在靠墙一付座头坐下,随意要了几样酒菜,直待那惹厌的小二去后,他才向四下微微扫了一眼。

    只见楼上自中间一隔为二,前厅摆着一二十张桌子,后厅则是因为有布帘遮住,看不清楚。

    但轻微的笑语还是从内传来,足证明后面也是待宾客之用,只不过较前厅更为雅静罢了。

    岳霖见此不禁被引出许多感触,同是一个地方,却偏要划分成几个不同的等级,以招待不同的人。

    难道人与人之间,也有贵贱之分么?

    他正在感叹不已,店小二已将酒菜端了上来。

    然而,他此时已是已索然无味,自斟自饮,一杯一杯喝着而心中却是思潮起伏,不得片刻宁静的。

    岳霖本不善饮,又加以他整日奔波,粒米未进是以此一壶酒言自喝完,已微微有了些儿醉意。

    凡人若是喝到空虚程度,也正是酒与兴致正浓的时候,别人若此时要他不喝,他是万万会肯的。

    岳霖自然也不例外,他大声呼唤小二:“再拿酒来”

    小二一边应诺,一边已将酒拿来。

    岳霖把盏独饮,低头自顾吃喝,对别人的奇异目光,以及窃窃私语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正在此时座间一阵sao动,接着是环佩叮当,食客都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一位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看模样不过双十年华,手捧弦琴,莲步轻移,款款地进入后厅。

    阵阵香风,随着他婀娜的娇躯,传送到每个人的鼻端。

    身后跟着一个头插双髻,眉清目秀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双琵琶,亦步亦步地向后走去。

    岳霖嗅到阵阵香气,抬起惺松的醉眼,只看到两个窃窕的身影,婀娜多姿的步人后厅。

    接着,后厅传出一阵阵笑语声,笑声粗狂刺耳,充满了yin邪意味。

    岳霖双眉一皱暗暗忖道:“听这笑声,也绝非善类,但是,他们却被招待在后厅里,是因为有钱?有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端起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忽然他发现隔座一个中年男子,两道目光威凌逼人,不住的在打量自己当时心中一动。

    在有意无间,他也向那男子看了几眼。

    只见他年约四十余面黄如腊,神情木一身穿灰色儒衫,一派文士打扮,只足两道眼神是炯炯慑人。

    这中年文士也是独自一人他见岳霖望他,随即微徽点了点头,同时伸手将桌上的一个锦盒向旁边一推。

    看他的举动,似乎有意清岳霖移座共饮。

    但岳霖见他神情死板冷漠,引不起好感,遂将脸向旁一侧,毫无目的地,向其他贸客望去。

    这时,座中食客们,都在低声议论,称赞方才那个女子美艳绝伦,甚称当世的尢物…。

    岳霖因为没有看见那女子面貌,心想必是他们少见多怪,如果杜若君或是巧娘宫妍艳在此,这些人恐怕连灵魂儿都会出窍的。

    突然,后厅内一阵大笑,接着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今日若不是护法在此,就凭你孙香主,老实讲,恐怕红妞小姐还不会赏这个脸吧!哈哈…。”

    随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你太会说笑如果我不这样,被孙大娘子知道了,那孙香主岂不要吃生了?还是我唱支曲子,给各位助兴吧!”

    后厅随即沉寂了。

    前厅的食客们,也凝神屏气,侧耻静听。

    一阵管弦轻响,歌声随着起:

    “掩朱扉,钩翠箔,满院鸟声春寂寞。

    匀粉泪恨檀郎,

    一去不归花又落。

    对斜晖,临小阁,

    前事岂堪细想着。

    金事实书屏幽,宝帐慵薰兰麝薄。

    歌声甜悦耳,歌意凄切缠绵。

    前厅的人都听得呆了,俱都停杯止箸,愕然而坐;

    只有那中年文士,仍是表情木纳,举杯而饮,举箸而食,仿佛对那余间缭绕的歌声,无动于衷。

    岳霖独自低首呆坐,暗暗纳闷不已,忖道:“这声音好生耳熟,这女子究竟是谁?”

    这时,后厅有人主声笑道:“哈哈——对斜晖,临小阁,红妞!原来你真是冲着护法来的…快!过去敬护法一杯!”

    接着又是那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只怕有渎护法清誉…。”

    一阵哈哈大笑,将那女子的声音尽行掩去。

    岳霖听得心间一震,暗忖道:“红妞?红妞?君妹在‘满春园’时,不是就叫做‘红妞’?”

    顿时,他感到血液沸腾,激动不已,猛地推桌而起,就要向后厅冲去。

    然而,当他与那中年文士冷电光似的目光相接时,立即清醒了许多,他又缓缓坐下,举杯狂饮起来了。

    中年文士的冷漠无情,顿使他神智复明,他想到进去后的情形,如果红妞不是君妹,只显出自己的愚昧无知:如真是君妹时,在如此场所,如此心情下相见,徒自讨没趣而已。

    同时,听他们口气,无疑地后厅食客,全为“金钱帮”中徒众,不但有孙无忌在座,恐怕还有那位左丞相凌晖。

    他心念数转,激动的情绪平静了,但却无法排遣心中那份落寞和惆怅,于是,藉酒浇愁,一杯杯地灌下肚去,忽然,后厅又自传出一阵歌声:“娟娟霜月侵所黄昏,又黄昏,挑一枝,独自对芳樽;酒又不禁,花又恼。

    漏声远,一更更,总断魂。

    断魂断魂不堪,提温,香半薰。

    睡也睡也,睡不稳,谁与温存。

    唯有休提,银烛照泪痕,

    一夜为花憔悴损,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

    声如泣如诉,不由岳霖也听得暗暗点头,他睁开朦胧醉眼,向四下望望,见所有人都如泥塑木雕的一般,悠悠神往。

    当他眼光扫注那中年文士时,正见他招呼小二算清饭钱,然后将那桌上的锦盒交给小二道:“这个锦盒拿里厅,交给一位姓凌的。”

    小二双手捧着锦盒,转身向后走去。

    中年文士又向岳霖望了一眼,然后下楼而去。

    岳霖正感奇怪之际,陡听后厅传出一声惊呼,随见小二卟通的退了出来,跌坐在楼厅,手中仍自抱着那个锦盒。

    盒盖已开,里面盛着的,竟是一颗鲜血淋淋的秃头。

    岳霖注目细看赫然竟是少林掌门人法空大师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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