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笔记_1我是处长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我是处长 (第6/11页)

市长的可能性,当然我也从骨子里盼望他能接任市长,这样我就会跟着水涨船高。

    没想到赵忠轻蔑地笑道:“恒达,看来你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了,根本不懂政治,你什么时候见过东州市的常务副市长直接任过市长?”

    我连推了几届,还真没有,便不耐烦地说:“赵忠,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赵忠一脸得意的表情,深吸一口烟说:“当然是刘副省长啦。”

    “刘一鹤?”我脱口而出,情不自禁地问。

    “恒达,你仔细想想,”赵忠露出一脸奴才相笑呵呵地说“还有比刘副省长更合适的人选吗?”

    望着赵忠意得志满的肥脸,一股隐忧袭上我的心头。当年刘一鹤任东州市副市长时,与彭国梁为争当常务副市长,明争暗斗得不可开交。如今两个人在争市长的位置上,彭国梁又败下阵来,彭国梁会善罢甘休吗?刘一鹤果真回来,怕是东州官场又要电闪雷鸣了。官场上是最讲究圈子的,一旦跟错了人,很可能一切努力都成虚妄。

    席间,赵忠暗示我向刘一鹤靠拢,这叫做“良禽择木而栖”我顿时警觉起来,我弄不清这是赵忠的意思,还是刘一鹤的意思,但赵忠暗示的这种意思绝不是空xue来风。我顿时陷入两难境地。官场上是最讲一个“忠”字的,但是任何一次改朝换代,都宣告了“忠”的虚妄,和“不忠”的胜利。

    我一直以为公务员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就像工人做工、农民种地、商人做买卖、教员教书一样,但是传统文化赋予从政太多、太高的理想色彩和道德要求,特别是“公仆”两个字,像泰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说句心里话,自从我走上仕途以后,一直为领导服务,先是为老领导,陪他老人家研究了五年尿疗法;再就是为彭国梁,为彭副市长殚精竭虑熬夜爬格子,一年写上百万字的材料,全都署上了彭国梁的名字,干的是为人家做嫁衣的活儿,我感觉还不如一个作家,作家写小说有名又有利,我这可好,一分钱稿费都没有,写材料抽烟还得自己花钱,这哪儿是什么“公仆”根本就是“私仆”

    面对赵忠的劝诱,我虽然未动声色,但是赵忠也看出了我的犹豫,说心里话,谁不想跟一把手,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赵忠的话让我深受触动。任何圈子都会有核心、次级核心。任何核心都不会轻易让次次核心与之抗衡的,而次级核心又不甘于自己的次级地位,这就难免有斗争。在这种斗争中,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如何不成为大人物争斗的牺牲品,这才是最要紧的。怪不得官场上有那么多人信奉“有奶便是娘,无奶走他娘”走上了仕途,就相当于走向了李白笔下的“蜀道”在这条路上,既有难以逾越的崇山峻岭,又有撞过岩石的激流狂潮;既有铺满鲜花的陷阱,又有暗藏水底的礁石。能不能顺利到达彼岸,全看自己的悟性了,何况有没有彼岸也未可知。

    吃完饭,我没让赵忠送我,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一个人在马路上走走。新鲜的空气使我很舒服,只是路两边的树下站着三三两两的女人,每个人都像三流画家画布上的影子“这些可怜的鸡!”我心里讥讽道。有人向我招手,也有人走过来向我搭讪,说实话,这些女人与欧贝贝比起来太不足挂齿了。我想起席间赵忠跟我吹自己已经把欧贝贝拿下了,让我心里直反酸水。继续往前走,很久没独自一人在夜幕中走走了。原来散步是一种享受。在办公室里坐久了几乎忘记了人是应该散散步的,是否会走入永恒?天道远,人道近,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现在在黑暗中进行得很顺利。”这是乔伊斯笔下斯蒂芬的感觉,我可没这么顺利,这不,又过来一位“美人”她嗲声嗲气地说:“大哥,玩一玩吧!”我摆摆手,觉得斯蒂芬认为夏娃没有肚脐眼的观点很有见地。不过他认为人的脐带是天下众生的一条rou缆,我不敢苟同,我认为天下众生的一条rou缆还应该是在男人身上的那个部位,它才是善和恶的根源。

    人生而有欲,于是将利生的一切当作善;人类畏死,将避死的一切也当作善。殊不知,善恶都是自由之子,都是非理性的,要知道恶也是人的道路,恶的秘密就是善。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着恶,这是另一个自我。真正的恶源于自由,真正的善也源于自由,自由是不寻常的、难以置信的和不确定的东西,一旦变成放纵就是恶。为什么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因为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自由!自由一旦变成放纵,就再不想要任何神圣的东西、任何界限。就像赵忠,他自己可以把自己当成佛,那些善男信女们表面上是供养佛,实际上是在供养他。在赵忠心目中,灵魂救赎是最赚钱的,连信仰都可以用来发财了,这说明赵忠已经拒绝了善恶。赵忠活得比我洒脱,比任何一个公务员都活得洒脱,我是从骨子里羡慕他的,我为什么要羡慕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赵忠是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另一个我。

    回到家里,我老婆还没睡,她总是这样等我,主要是对我不放心。也难怪,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诱惑,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诱惑,无论是小人物还是大人物,要想抵挡住那些诱惑,除非成为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可是,我一向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特殊材料,不过我老婆倒是经常弄一些材料,不对,不是材料,应该是药材,配到一起熬成药汤让我喝。别看她是学西医的,却笃信中医。

    自从我就任综合二处处长以后,由于经常熬夜爬格子,还经常出去喝大酒应酬,又很少运动,身体一天比一天虚,那条“普度众生”的rou缆越来越不听使唤,已经到了将就的程度。我老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搞了好多偏方,回来就拿我做实验,但收效不大。昨天她又给我搞了一个新偏方,我估计已经熬好了,正等着我做实验呢。

    果然,我一进屋,我老婆就从厨房端出一小碗黑糊糊的汤汁儿,妩媚地递给我,说是祖传六代老中医的偏方,我当然不愿意让她失望,谁不想金枪不倒,于是我接过碗,一扬脖子,就干了。老婆不是天仙,但体型恰到好处,除了两个奶子养得肥肥的,哪儿都瘦。没到综合二处之前,老婆在我眼里就是个宝儿。可不知为什么,自从当上综合二处处长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