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_第3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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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节 (第3/6页)

出“不死”的代价,日受痛苦的折磨,这种痛苦确实使他觉得有时候远比死亡更悲惨,更痛苦。

    因为死亡本身是没有痛苦的,天底下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忍受痛苦。

    忍受痛苦不是没有代价的。

    海无颜之所以百般求生,无非是期望着有复仇的一天,如今虽然说时机并没有完全成熟,可是已经接近了,甚至于可以说就要来到了。

    也就是这将到未临的一瞬间,最难忍受。

    一阵近乎于麻痹的感觉,起自丹田,迅速地汛及全身,在攻心的奇痛之下,他全身簌簌地战抖不已,一颗颗的汗珠,由两眉交结之处滚落下来。

    此一霎他全身如棉,仿佛被人把身上的骨头抽走了一般,如果有人在这时向他伺机出手,他也只有授首等死之一途了!

    多年以来,他已习惯了这种痛苦的折磨,也知道如何来忍受它,尤其近来功力大进之后,已能把这种痛苦减低到最低程度,利用他本身所焙炼的内元炁火,渐渐把痛苦消于无形。

    约莫有盏茶之久,他几乎已经瘫痪的身子,才又坐了起来。

    能够焙炼出本身内元炁火,那还是最近一年的事情,这是他久已期盼的内功成果在他坚毅的信心与苦练之下,终于达到了目的,这其中却与“西天盟主”邵一子所赐赠的“铁匣秘芨”有着微妙的关系。

    原来铁匣秘芨中的薄薄十二页绢册,记载着当年乾坤二老二天门的武功精髓,邵一子之所以未能得窥其中堂奥,那是因为他本身功力智慧未能达到阅读贯通的境界,是以虽怀有如是罕世奇宝,竟未能领会其精妙于万一,殊为可叹。

    海无颜情形可就不一样了,他原有极为扎实的武学基础,智力、学识均过人一等,更加以他精湛的武功造诣,是以这卷二夭门秘芨一经到手,只需细心阅读,身体力行,顿生奇效。只不过其中若干二天门菁英功力,须待他本身功力精进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可着手练习。尽管如此,他已是受益不浅了。

    子时前后,任三阳翻身下床,见海无颜榻上盘膝练功,讶然一惊道:“啊,你倒是起得好早!”

    海无颜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痛楚既失,又复菁华内聚,微微点点头道:“你也该练功夫了!”

    任三阳哑然笑道:“比起老弟台你来,鹅这功夫可就不足看了!”

    海无颜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练‘雷奔气功’的,倒也不容易了!”

    任三阳叹了一声道:“不瞒海兄你说,鹅这功夫不好也练了有二十几年了,可就看不出有什么大长进来,也罢,兄弟你是个大行家,今天鹅就当着你的面献献丑,也请你指教指教!”

    海无颜自收服任三阳之后,这一路相处下来,颇觉他直率憨厚,对他已有好感,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谦虚地点头答应。

    任三阳见状大力惊喜,当时抱拳道了声:“献丑!”随即演习起来。

    只见他身子微微下蹲,双手后背各按两腰,就这样摆起了老虎步子,每走一步,即深深吐纳一次,每到后来吐吸声音更为沉重。

    这样,走了三转,站定抱拳笑道:“献丑,献丑,老弟台你多指教!”

    海无颜点头道:“可惜,可惜…”

    任三阳一怔道:“怎么回事?”

    海无颜微笑道:“你所练的这种功夫,虽然也是经过名师指教,名曰‘上下奔雷’,久练自有奇效,只可惜你未能配合得好,是以久年苦练,犹未能看出大效果来!”

    任三阳喘息道:“说的就是了,老弟你多指教!”

    海无颜道:“练这门气功,必须先要由内功调息着手,要到内元有了真火,再加以吐纳配合,便可坎离相济,而看出大功效了!”

    任三阳苦笑道:“老弟台你这么一说,便可知道是个大行家。不错,这一点鹅也不是没有想到,可是嘿嘿,要练到内元生火,可是谈何容易?!”

    “那也不尽然,只要你心领神会,明于入手,以你如今的功力基础,不过半年即可达到。”

    “啊!”任三阳精神一振道:“真的?”

    海无颜道:“且把你所练内功字诀报来!”

    任三阳呆了一呆,期期未能出口。

    海无颜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有什么忌讳么?”

    任三阳哑然一笑,自己也以为此番矜持乃属多余,当下忙自抱拳道:“岂敢,岂敢!”随即拍出了“正、乙、方、圆、烹、浮、散”七个字诀。

    海无颜略一闭目,思忖了一下,又自睁开了眼睛。

    任三阳期期地道:“怎么?!”

    海无颜微微点头道:“这么说,你和四川巴家门倒是颇有渊源了?”

    任三阳一惊,笑道:“高明,高明,不瞒老弟台你说,巴家门的七代祖师巴九峰老爷子,就是鹅的亲娘舅,鹅们还是亲戚呢!”

    海无颜道:“这就难怪了,你方才所拍的这七字功诀,想必是得自令堂所传的了!”

    任三阳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海无颜冷笑道:“那你方才所练的奔雷气功,何以又得自陕南‘秦门’?!”

    “唉!老弟台!”任三阳张大了嘴道:“鹅算是真服了你了,鹅本来就是陕南秦门出身呀!”

    “这就难怪了!”海无颜微微一叹:“错就错在这里了!”

    任三阳一怔,一时还转不过话来。

    海无颜冷笑道:“你练习令堂所传授的内功有多久了?”

    任三阳想了想道:“噢!那可早了,在鹅还没有入陕南秦门之前的事了!”

    “这就对了!”海无颜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两门武功在先天上就是背道而驰的,巴家的五行真气与秦门的奔雷功,一练中庭一走丹田,虽不能说犯冲,却是格格不入,你竟然如此糊涂,白白糟蹋了数十年大好时光,难道你秦门的师父,竟然会没有发现么?”

    任三阳聆听之下顿时就呆住了。

    过上好久,他才叹息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鹅才明白了,其实这件事鹅早就疑心了,只是还拿不准儿,你应该知道,巴家九太爷在时,与秦门有过很深的过节,因为这样,鹅就不便向师门提起,唉唉…”

    一面说,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只管两眼发直,就不再吭声了。缅怀着过去虚掷了的无限岁月,内心又岂仅仅只是追悔而已。

    海无颜惋惜地道:“事情既已过去,也就不必再追悔了,即日改正,也还不算太晚!”

    任三阳精神一振,随又气馁地摇摇头苦笑道:“还不太晚,鹅今年已七十二岁了!”

    海无颜道:“武林中大器晚成的例子多得是,从今天开始,总不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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