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斯_第三章维纳斯酒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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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维纳斯酒店 (第5/7页)

闻名全罗马的卡提林纳的名字,就互相递着眼色,而且有几个角斗士,显然连脸色都吓白了。甚至胸膛中永远跳动着一颗无畏的心的斯巴达克思本人,一听到这个可伯的贵族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皱超额头,注视着卡提林纳。

    “找我?”斯巴达克思诧异地问。

    “对啊,正是找你,”卡提林纳从容不迫地答道。他在别人拉到他跟前的凳子上坐下,并且做了一个手势,请大家一起坐下。“我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你,我甚至不曾有过这样的希望,可是我几乎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够在这儿碰到特莱庞尼,而且他一定会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刚毅而又一勇敢的斯巴达克思!”_

    斯巴达克思还是非常诧异地望着卡提林纳。

    “人家给了你自由,你也配获得它。可是你没有一笔能够让你在找到工作以前过活的钱。由于你的勇敢,使我在赌赛中赢了葛涅乌斯·考尔涅里乌斯·陀拉倍拉一万多塞斯太尔司,我找你就是要把赌赢的钱送一部分给你。这是应当属于你的:如果我是在拿自己的钱冒险,那你在那整整两个钟点内,就是拿你自己的生命在冒险了!”

    在座的人中间,发出了一阵阵对这个贵族表示赞许和好感的低语。因为他竟能屈尊到这儿来会晤一般人所蔑视的角斗士们,竟能赞扬他们的功绩,而且在他们有危难的时候来帮助他们。

    斯巴达克思虽然对卡提林纳并不信任,但也不禁被卡提林纳向他表示的高贵而又独特的盛情感动了。可是这对他是不习惯的。

    “啊,高贵的卡提林纳,谢谢你的好意!”他答道。“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而且也不能接受你送我的钱。我可以在我以前的角斗士老板的学校里教摔交、体cao和剑术,我相信我是可以用自己的劳力糊口的。”

    卡提林纳竭力想转移坐在他身边的特莱庞尼的注意力。他把酒杯递给特莱庞尼,命令他在维里特拉葡萄酒里搀些水,而自己就在这时候把身体向斯巴达克思弯了过去,用好容易才听得出来的低语,急促地说:

    “你得明白,连我也受着这批豪门贵族的压迫,我也是这死气沉沉的腐朽的罗马社会的奴隶,在这批贵族中,我也是一个角斗士,我也渴望着自由…我知道你们的一切…”

    斯巴达克思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用惊异的表情向那个贵族看了一眼,但是卡提林纳却继续说:

    “是啊,我一切都知道…我要跟你们在一起…以后也跟你们在一起…”接着他为了让大家都听见他的话,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为了这一点你就不能推辞,你得收下这个钱袋,里面是二十个簇新的、漂亮的奥列乌司。”于是,他把一个精致的小钱袋递给斯巴达克思,接着又说:“我再说一遍,这并不是别人赠送的钱,而是你自己挣来的,是属于你的。这是今夭我赢来的钱中间应当属于你的一份。”

    所有在座的人都纷纷对卡提林纳发出了尊敬的赞叹,对他的慷慨的举动称颂不止。但是卡提林纳却把斯巴达克思的右手握在自己手里,斯巴达克思被他一握,立刻颤抖了一下。

    “一切我都知道,现在你相信了吧?”卡提林纳低声向斯巴达克思说。

    斯巴达克思觉得非常奇怪,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位贵族是从哪儿知道他们的暗号和切口的,——但事情很明显,卡提林纳确实知道,因此他就用握手回答卡提林纳,同时把钱袋藏到怀里去,接着说:

    “现在我太激动了,你的好意使我太窘了,高贵的卡提林纳,但我现在不可能很好地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明天早晨,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一定到你的府上去拜访你,表示我深切的谢意。”

    他缓慢但是清楚地说出每一个字眼,同时用试探的眼光望着这个贵族。卡提林纳点一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回答道:

    “在我的家里,斯巴达克思,你将永远是一位受欢迎的客人。但是现在,”他迅速地转过身子对特莱庞尼和别的角斗士说“如果在这个糟糕的地方也有法烈伦酒的话,那我们一定要喝上—杯。”

    “如果我这所简陋酒店,”站在卡提林纳易后的“独眼”鲁泰茜雅殷勤地说“卡提林纳,居然能蒙象您这样高贵的客人、这样有名望的贵族光顾,那么,显然是来卜先知的神帮助了我:在贫穷的‘独眼’鲁泰茜雅的地窖里,还藏着小双耳瓶的法烈伦酒,那是可以拿到万神之王朱庇特的宴会桌上去的。”

    接着,她向卡提林纳鞠了一躬,就去取法烈伦酒了。

    “现在听我说,一特莱庞尼,”卡提林纳转身向这位从前的角斗士老板说。

    “我用心地听着呢。”

    当卡提林纳和特莱庞尼低声交谈的时候,角斗士们看着卡提林纳,不时地低声交换着意见,赞赏着他的力气和他手臂上疙疙疸疸地向上隆起的肌rou。

    “听说过的,听说过的“特莱庞尼说。“我听说过这位钱庄老板艾捷福尔,他的店就在神圣街和新街的十字口,离荷斯季里乌斯元老院不远…”

    “就是他。你上艾捷福尔那儿去,装做要帮他忙的样子,向他暗示:如果他不放弃把我告到法官那儿叫我立刻偿付五千塞斯太尔司债款的念头,他就要遭到很大的危险。”

    “我明白,我明白。”

    “你告诉他,说你和角斗士们碰面时曾经听见他们在暗中商议,仿佛几位跟我有交情的年青贵族,因为得过我很大好处,受过我的照顾,已经凑集了整整一中队的角斗土——自然,你得说他们是背着我干事的——准备跟他找麻烦…”

    “我全明白了,卡提林纳,您不用cao心。我一定照您所吩咐的办理。”

    这时候鲁泰茜难已经把法烈伦酒放到桌子上来了。客人们尝了一尝,觉得这酒虽然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么醇厚,也还不错,便把它斟在大家的杯子里。

    “高贵的卡提林纳,你觉得这酒怎么样?”鲁泰茜雅问。

    “酒还不错。”

    “这酒还是卢齐乌斯·玛尔西乌斯·菲里浦斯和塞克斯比斯·朱里乌斯·恺撒执政的那一年藏起来的。”

    “统共只不过十二年!”卡提林纳叫道。但他一听到这两位执政官的名字以后,就忧郁地沉思起来。他用张得大大的眼睛注视着桌子,机械地转动着手中的锡制食叉。就这样,卡提林纳在这沉默的氛围中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从那突然闪耀着火花的两眼、颤抖的手、痉挛的验,以及前额上隆起的静脉看来,大概在卡提林纳的心中有着种种不同的感情在冲突,而且有好些阴郁的念头集结在他的脑子里。他是一个爽直的、性情开朗的人,他在平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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