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卖子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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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4页)

“你以为我愿意吗?小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和他分开,我心如刀割!”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刚刚,她提及自己和姊姊来到崆峒城,可仔细算算,八年前,她和姊姊的年纪育定还小,既然会进寒烟阁代表不是为依亲而来,那么又是为何而来?

    “我…”凤翎不禁语塞。

    那些事再提起,又有什么用?

    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她也不愿再想,但可恨的是,就算她现在想要回小乐,他肯定也不会给。

    “算了,反正从今天开始,你,随传随到。”瞧她仿佛有难言之隐,他也不想迫问,只直接告诉她,他的打算。

    这几日爹老是盘算着替他找个媳妇,他就刚好拿她来让爹别多事。

    “…你说什么?”

    “要我再说一次?”他笑得一派斯文和善。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你也不能勉强我,在寒烟阁里还有絮姨作主,轮不到你决定。”

    “絮姨吗?”金如玉轻点着头,笑得满脸愉悦。“我认识絮姨那么多年了,她却瞒着我这件事,你说,我该要怎么对付她?”

    “她——”

    “你别跟我说,絮姨不知道你怀孕生子。”他淡声打断。

    凤翎是棵摇钱树,无端怀孕生子,絮姨没要她将孩子打掉,肯定是她说出了原由。姑且不论她是怎么说服絮姨留下孩子的,但至少可以肯定絮姨是知情的,而她身边服侍的紫蝶,也肯定是絮姨特地安排照料她的,否则,紫蝶不会和小乐那般亲近。

    “…不要为难絮姨,这些年她帮了我很多,就连小乐她也是疼入心的。”她闷声说着,就怕他真的拿絮姨开刀。

    “不为难她,难不成要为难自己?我可不干那种事。”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也不想想,小乐能在寒烟阁里无忧无虑长大,是因为絮姨帮了我们许多,你不感谢她就算了,居然还想对付她?”

    “我要不要对付她,就看你怎么做。”他话说得坦白,明人不干暗事。

    “你!”她瞪着他,不信他真会这么做。“你和絮姨可是十年的交情,如果你连这多年来的交情都可以不要,我也无话可说。”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怎么做。”他说得笃定,很像一回事。

    “你…”难道这事真教他这般恼火?要是他真的对付絮姨,那她岂不是太亏欠絮姨了?

    可是要她随传随到,这种事…

    蓦地,船身又剧烈摇晁了下。

    有力的臂膀,立刻将她团抱住,吓得她浑身僵硬。

    “喂,你…放开我…”她不能适应拥抱,这让她很难受。

    “等等…”

    听到他嗓音古怪,感觉到他身子微微颤栗,她不禁疑惑地抬眼,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跟纸张一样白。

    “你…”她不禁想到先前在甲板上的情况,船身摇晁时,并也急着要跑到他身旁,他脸上也是没半点血色,而且一开始他抱着她时,他身上也是颤着的…几个线索在脑中被一道灵光串起,教她不由得脱口问:“你不敢搭船?”

    金如玉眉头紧拢,就连唇也抿得死白。

    “你怕船身摇晁?”她惊呼着。

    “闭嘴。”他恼羞成怒道。

    这是他唯一的弱点,除了并也,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她发现。

    见他没有反驳,声音反倒透着一股恼意,教她忍不住开心地拍着手。“原来如此,难怪你从来不参加夜渡舫,原来是怕搭船!”

    “不是怕,是不喜欢。”他坚持。

    “是吗?”她眯起眼,突地从他怀里溜走,跳到一旁。

    “你!”金如玉才起身,船身又突地摇晁起来,他不禁暗咒了声,整个人贴到了墙边不敢动弹。

    “真是可怜,人果然没有完美的。”她感慨了声。

    有谁会知道,他竟然会怕乘船呢?

    “过来。”他吼着。

    “不要,咱们先来谈条件。”

    “跟我谈条件?”

    “对,我要你取消随传随到的命令,要不然我就把你怕乘船的事告诉大家。”真是天助她也,给了她这么好的契机。

    说不定她还可以藉此威胁他把小乐还给她。

    金如玉却哼笑了声。“谁信?”

    凤翎不禁怔住。也对,这家伙在崆峒城里的名声,犹如神只般完美,坊间曾有数种流言窜起,但都不到一天就自行歼灭,只因无人相信。

    她垂阵暗啧了声…道阴影逼近,将她扑倒在软榻上头。

    “你…放开…”

    “你也会怕是吧?让你也尝尝我的恐惧。”他的口吻像个负气的娃儿。

    她身子应该僵硬紧绷,感受到天崩地裂般的恐惧,然而此刻,她却被他的口吻逗笑,再察觉他轻颤的身躯,教她也不舍再推开他,不过——

    “承认你是在害怕了吧。”

    “是讨厌。”

    “那你放开我。”她态度可嚣张了。

    “偏不。”他抱得更紧。

    “还说你不怕?”

    他没吭声只是紧闭着双眼。

    看他仿佛正在努力忍受恐惧,她的心不禁有点发软,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问:“既然不敢上船又何必上船?”

    话出口的瞬间,她不禁想起他说他是为她而来。

    难道说…他是怕她又遭客人轻薄,所以才为她上楼舫的?

    可是他明明怕乘船…明明怕着,但还是为她而来了?

    忖着,心头竟暖热起来,仿佛他的体热熨烫着她,虽然让她依旧身子僵硬,但热度却暖了她多年冰冷的心。

    这人…傻子!

    无声骂着,但唇角却扬得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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