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情郎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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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5页)

 ┅┅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这是湘柔的字迹——他至死不会错认。

    “风,怎么了?”德聿察觉他的不对劲。太像了,这时的他像极了三年前一心复仇的邵风,眼中因仇恨燃着旺盛的生机。

    邵风凝视壁上那幅咏菊图,黑瞳灼灼的炽焰焚烧着决心是湘柔!她没死!?那么──这回她休想再次逃离他!

    “德聿,一待脱困,劳你即刻前往京城通知四叔为我筹办婚礼。”

    德聿挑高剑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再认真不过。”邵风沈徐的低音荡出简言易辞。

    德聿睇了壁上的昼一眼。“你就凭这幅画认新娘?”可能吗?

    一阵沈默。邵风眸光凝敛,专注地投注于相对默静的菊花图。

    “连我的话都不信?”半晌,邵风的声音彷佛自幽谷低回成音。

    “你不是一时兴起吧?”德聿摆明了撩拨。

    邵风斜睇挚友一眼,十二分明白这家伙蓄意刁难。“你玩够了吗?”他们之间从无须过多问句,若有一人决追根究柢定是图谋不良。

    德聿掀唇一笑,矜贵的凤眼迸射出堪玩味的锐利。“啧啧,认真了?”此等反机无多,怎可轻易罢休?“她是她?”吊诡的三字似是疑问实则肯定。

    “你话太多了。”邵风淡冷的射去锋利一眼。

    德聿挑眉,笑得愈发邪谨。“意溢言表,心照不宣。”

    这家伙真的一脸欠扁!懒得理他。邵风自管凝悌咏菊图。

    “怎么?不打算找人间明这画的作者?”德聿悠哉的摇起玉扇,明知故间。

    “该出现的人自会现身。”压根不瞧无事生非者一眼。

    德聿扬起眉角暗叹。游戏玩不成了,无趣。

    正沈默间,依凭二人武学的修为,闻知有人正往北方而来:来人步履飘浮,显无内功基础,脚步细碎,应是一名女子。

    二人对瞧一眼。邵风回首,又瞧了一眼壁上的咏菊图┅┅

    如果柳湘柔的生命曾爱着一个人而绸缪浓冽,那么,由于当初全然的交付,当情爱走至尽头,即便的爱仍如出血般奔泄流出,而知觉却已封锁自闭。

    撷自魂魄的热爱倾成了海洋,她立在岸边静望,再也不愿淌入那片出自她心魂骨血的深郁汪洋。

    她没有了记忆。

    倘若日子仍要过下去,倘若地想存有一缕气息──她必须封锁记忆。

    是在一瞬间明白的呵!那片自她身魂出走的汪洋,竟是窒死她的囚海。

    切断了与那郁海的根连,剥离之际,唯一留存的,是瞬间悲沈的荒芜。

    彻底根除一切的悲哀。

    三年!好一段长长久久的日子。时间于它是没有意义的。

    “娘。”稚嫩的童音轻唤。

    她自团簇的菊花间仰起脸,淡淡的笑着迎向二岁约允。

    “儿。”她也轻唤稚儿,唯稚子让残生添上几笔喜乐。只是,笑容里却总揉入了她亦不自觉的浓郁。“小姨呢?”小净离开“渚水居”已多时,回来还不及两个月,允却日日同她腻在一块儿。

    “姨走了。”允抱着他的宝贝石板,一屁股盘坐在泥地上,就着灰板上刻画儿。

    “走了?”又走了?

    “嗯。姨姨既已走了,允是来陪娘的。他喜欢娘身上的香香。

    允虽小,总明白娘是不快乐的。

    “儿,小姨说了上哪儿去吗?”她搁下手上的花篮,蹲踞在稚儿面前。

    “没有!姨交代裙儿要守着娘,保护娘。”三岁的允活脱是个小鬼灵精。

    湘柔眼眶微湿,想不到小儿子会说出这话。

    “儿┅┅不能守着娘一辈子的。”她又如何忍心?教儿子一辈子随她耗在这与世隔绝的渚水居?总有一天,允得走出这座山坳,他得有自个儿的生活。

    “娘?”娘又叹气了,允也跟着拧起眉头。娘为何总不开心呢?

    “乖,替娘把花儿拿到膳房里,晚上娘给儿做菊花豆腐盒吃。花搁到膳房后就回房里洗把脸,手脚也一起洗乾净,然后乖乖上床睡个午觉。好吗?揉平儿子纠拧的眉心,隐化郁容,敛藏在深心底。

    允点点头,拾起地上的花篮听话的跑开,他不曾拂逆过最亲爱的娘亲。

    儿子走后,轻愁重回梢眼。又在园子分了为枝盛开的菊,悉心地摘去凌乱的菊叶,收拾妥后便拿着整理好的菊花往远处小厅步去,打算为小厅妆点些新菊。

    湘柔不曾预期厅里竟有个昂藏的男子,从容不迫地含笑等着她,新摘的菊枝散落了一地。

    “你是谁?”莫怪她吃惊,渚水居位于隐世山助,况且山助入口布有重重机关,外人绝不能轻易越雷池一步。

    “不是姑娘救了在?”好一个美人!纤逸灵透,尤其经颦娥眉,更教人怜其楚楚弱质。

    湘柔不解,瞬目凝思。“救了你?不,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不是她?德聿眸中迸出锐芒。

    “敢问姑娘,这处地方可是姑娘一人居住”兀自不动声色,想来眼前的美人也不知何以凭空冒出一名闯入者。

    “我┅┅”纵然眼前此人气度不凡,可他如何进得渚水居便是一个疑问,再者水丫头曾道她师父的仇家甚多,若有找上门来的只会是一个目的──寻仇,报恩则是想也别想的。

    德聿察颜观色,为化去湘柔的戒心,他一派斯文雅尔的微笑,行止愈见优雅从容。

    “整件事起因于在下误踏机关,昏迷之后不知为何人所救,姑娘显然非解救在下之人,故而唐突一问。”此番话四两拨千斤,将蹈入机关的动机技巧性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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